然後化為一道黑光,鑽入了墨潯體內。
墨潯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面對所有人都凝視的目光,墨潯輕描淡寫地道:“這血輪法王在妖獸谷與妖帝爭鬥早就大傷元氣逃回哀牢山,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正是抓捕她的好時機。”
跟隨來哀牢山的仙修,沒人真正知道妖獸谷裡發生的情況,更沒有人知道血輪法王乃是被鬼蕭所傷,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她被誰所傷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有人忍不住問道:“為何不殺了她?”
墨潯看那人一眼,問:“你們宗派可有仙家乃至修神的秘法?”
“當然不可能有。”
“可是她知道。她乃是從末法時代兩界分離之初就活到現在的存在,知道的,懂得的,比任何人都多。”墨潯一如既往地丟擲甜頭,“我想可以活捉她回去,與眾道友一起分享。”
墨潯一路走來,展現了實力,又展現了他的大方,這些一個個心思成精的修士,自然在尋思這個墨潯到底是得了什麼機緣又為何如此大張旗鼓。
只有墨潯自己知道,有了虛天九鼎,他只要能再熟練控制一點,回到上界指日可待。
其他人的想法和目光,他已經不在意了。
當最想要的東西到手之後,他自然想要更多。
他就這麼當著眾仙修的面發了邀請:“此番滅魔大計,多虧眾道友協助。我玉清宗宗主死於這些魔修之手,本來在這種時候,我不該提這種事情。可我還是誠心向大家發出邀請,待返回昆侖之日,我希望給眾道友介紹我未來的雙修伴侶。”
周圍沒人說話,皆是面露不解。
在他們看來,墨潯這一路炫耀的實力也有了,人心也買了,下一步恐怕是要擴大他宗派的影響力了吧?
但墨潯沒有。
他居然只是想要成親?而且是想要在眾人見證下成親?
說出這話的墨潯自己,都有片刻迷茫。
他想要的不過是力量,想要返回當年屬於他的位置。
裴練雲只是一個意外。
但是他對她,卻有一種似乎從骨子裡帶出來的,抹不去的執念。
哪怕很可笑,他心底居然有種當著世人的面,宣告這個女人屬於自己的念頭。
奚皓軒一怔,意識到墨潯在說誰的時候,很快氣得牙癢癢。
墨潯似有所感,視線轉過來,雙目微眯,問:“你可有話說?”
裴練雲伸出葉片,輕輕拍著奚皓軒的胸膛,示意他冷靜。
奚皓軒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面上很快揚起笑容,對墨潯道:“當然,師叔有了道侶,是可喜可賀的事。不知道那人我是否認識?”
墨潯蒼白著臉,風輕雲淡地笑:“歸去之後,你自然知曉。”
裴練雲躲在奚皓軒懷裡,看見墨潯的笑,腦海裡總浮現出東方敘染血的衣衫畫面,心緒又有些煩亂起來。
陡然,她再次感覺到一道視線穿透了眾人落在自己身上。
可待她尋去,卻沒有半分蹤跡。
從她走出昆侖開始,就總感覺到這道視線如影隨形。
之前還猜測是東方敘安排的鬼蕭,可自從鬼蕭長笑離去後,那道視線沒有消失,反而出現得更為頻繁了。
到底是誰的神識這麼強?越過了所有仙修,甚至躲開了那些渡劫期的老怪物,精準地追蹤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