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宗主再次深深地盯著墨潯打量了一番,很快閉眼轉頭,號召宗門弟子返回。
“宗主說笑了,劍宗歷來守護昆侖不受妖邪入侵,上至上界,下至地府,誰不稱贊,誰敢胡稱你們是粗人。這些妖獸魔修的處置,我玉清宗自然不會獨自而為,我提議十日後在我玉清宗舉辦滅魔大會,到時候還望各位參與共商。”
“滅魔大會?”
墨潯的這個提議一出,頓時引來無數議論聲。
“對,滅魔大會,如今哀牢山的主人玄陰魔尊困於我昆侖秘境,麾下血輪法王也被捕獲,哀牢山正是無人之時,要剿滅那些小魔,易如反掌。”墨潯環顧四周,緩緩地說道。
劍宗宗主看向墨潯,皺眉:“你是何意?不是說不會趕盡殺絕嗎?我仙魔兩派爭鬥上萬年,可也從未有人提過要將對方盡數滅絕。”
“正邪不兩立,何況從這次事情我得知一個訊息,哀牢山的魔修正在做一件喪盡天良的事情,重則會動搖我修真界的根本。待我證實之後,自會在滅魔大會上提交出證據,屆時各位道友要不要參與滅魔大業,再做決定。”
墨潯在凡人國度掌權多年,對於人心有極好的把握,眼見這些仙修遲疑懷疑,方才慢慢地補充:“何況滅魔只是捕獲他們,將他們規勸回正道,並非真的要趕盡殺絕。”
這話一出,其他仙修的猶豫之色少了下來。
何況這些修士一個個都活了極長的時間,小心思是有的。
墨潯今日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他首先到昆侖各門派召集人手,通知魔修大舉進攻的訊息,讓眾仙修緊張起來,如臨大敵。
其次又放出玄陰魔尊還活著的訊息,讓眾仙修更為緊張。
接著他卻以一己之力,簡單地解決了妖獸谷的危機,手段驚為天人。
最後,他再丟擲滅魔大會的事。
不少人算是看明白了,既然墨潯有那瞬間讓妖獸谷夷為平地的手段,卻等著他們一起過來,八成就是為了做給他們看的。這樣滅魔大會時,他們才能贊同加入。
修真界永遠是實力至上。
墨潯所謂的哀牢山魔修做的某些慘絕人寰的惡事,可能也不是無的放矢。哀牢山那些家夥,不屠個城殺些人祭煉,好像就空閑不下來,永遠都會做些天怒人怨的事情,給正義感爆棚的昆侖眾仙修找個對付他們的理由。
想明白的仙修們,也不浪費時間,紛紛和墨潯約好,十日後在玉清宗共商滅魔之事。
還牽掛著自家宗門弟子困在神煉門不能出來的宗派,更是先走一步,繼續去想辦法怎麼破開神煉門的山門禁制放人出來了。
昆侖眾仙修來勢洶洶,最終平淡而歸。
只有那顧長老在回到劍宗時,拉了自家的宗主女兒入密室問:“為何不讓我詢問?玉清宗千萬年來,從不以力量為主修,那墨潯一己之力的手段,實在可疑。”
劍宗宗主美目一凝,沉聲道:“所以更不能問。”
“為何?”
“玉清、滄溟和神煉,這兩宗一門乃是上界指定看管秘境的宗門。那秘境中有何物,他們可能比我們更清楚。玄陰魔尊未死,妖獸谷妖帝失蹤,血輪法王帶哀牢山魔修進攻妖獸谷,神煉門完全封閉讓人不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我總覺得這些都是圍繞那秘境中的東西而來,而且很有可能,墨潯最後得到了那東西。”
劍宗宗主說著,目帶厲色地對顧長老警告道:“爹,我知道你喜武好鬥,我劍宗也以追尋力量為道心,這沒有什麼。但玉清宗的渾水這次你萬萬不可去觸及!”
顧長老撇了撇嘴:“我何時要去和那墨潯鬥了?”
劍宗宗主冷笑:“你當女兒是傻的?你欲問他手段,就是想跟他提出比試。可你又知不知道,萬一你真的知道他手裡有什麼東西,會是什麼下場?”
“難道他還要殺了我不成?”
劍宗宗主冷哼反問:“你覺得呢?”
被女兒的目光看得背後冒出一身冷汗的顧長老,不確定的問:“那墨潯真的會……”
劍宗宗主眼眸半垂:“我也不知,但我感覺到他身上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這昆侖之上,對正邪之氣,沒有哪一宗派有我劍宗敏感了。”
以至於她當時多觀察了墨潯許久。
明明看起來還是一派清風溫和,正氣十足,可劍宗宗主卻總是感覺墨潯身上,有種似邪非邪的古怪氣息。
如果不是她的錯覺,那就是墨潯隱藏得太好了。
真是後者的話,墨潯此人,極為可怕。
墨潯做完一切,回到玉清宗,早有得知訊息的玉清宗弟子前來迎接。
他們七嘴八舌的圍繞著墨潯轉,有問應元真人訊息的,有問神煉門情況的,還有崇拜地詢問妖獸谷裡發生的事情的。墨潯全部將他們打發後,才緩步走到奚皓軒的靜室。
“阿緋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