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聲音也如幽靈般,如泣如怨,但吐字卻非常清晰:“那處廢墟在百年之前,是古蘭城裴氏大家族的祖宅,被謝錦衣手下的幾個小魔襲擊,全家兩百一十三口無一人倖免。”
耗費幾百年殺魔聚陣,又大動幹戈殺普通人全家?
東方敘唇邊勾著冷嘲,靜靜地注視著下跪的影子,鳳眸漸漸一片血紅。
“死了些普通人也就罷了。血輪法王花費數百年佈置,要複活其分體,你也不知?”
影子全身透出一股死氣,讓他極為痛苦,但不管身體顫抖成怎樣,他也異常恭敬地回道:“尊上,您交代過,不要幹涉血輪法王的事,說是‘那老僵屍若不搞點事情出來,哀牢山上又少了幾分樂趣。’”
這影子的聲音雖然難聽,卻將東方敘的語調學了個九成九。
室內靜默一瞬,那影子身上的死氣才終於消散了些。
東方敘鳳眸微眯,漠聲道:“那老僵屍確實喜歡自討其辱。”
影子連聲附和。趕緊把短時間內調查的一切蛛絲馬跡稟報出來,細細地說了自己探查到的謝錦衣的一切佈置。
這十多年來,哀牢山沒了主人,血輪法王的動作倒是越來越多了。
東方敘好似全部都聽了進去,又好似理也沒理那影子。他伸臂抱了裴練雲在懷,翻手間拿了顆顏色晶瑩翠綠的丹藥,銜著以唇渡到她嘴裡。
那丹藥入口即化,裴練雲本能地伸出舌尖舔了。誰知那舌尖剛一露出,就被東方敘咬破,精血染了東方敘雙唇,異常妖豔。
裴練雲卻沒感覺到絲毫疼痛,傷口觸及丹藥,瞬間就癒合如初。
東方敘用拇指抹了抹唇角,滿指鮮紅。
他低低地一笑,以血為契,畫出一道複雜的法印,拍入了裴練雲的心口。
“別的事我不管,但是,”他細細地親吻著她的眉間、鼻樑,痴迷地吻住她的唇,“誰也不準再傷了你。”
東方敘幾乎傾身覆在了她身上,手指不自制地拉住了她腰間的束帶。
每次她醉酒,對他的撩撥,都讓他難以抑制。
但他不管心火如何旺盛,最後也會壓抑住,半途收手,慢慢地分開和她的距離,只靜靜地望著她。
影子潛伏多年,知道尊上迷戀這個仙修,雖不贊同,卻也不敢反對。
此刻他見東方敘呼吸紊亂,氣息粗重,早已不能自持,於是,他小心地建議:“尊上若喜歡,盡管享用,您現在的身體雖然童身修煉最好,但只要元陽不出,也無損。”
東方敘抬眸,冷冷地道:“然後等她醒來,什麼都忘記?”
影子有點茫然,忘記又如何,難道尊上不是想要那個嬌美誘人的身體?十年前玉清宗發生的事情他看在眼裡,知道一些□□,裴練雲的身體,可是修真界難得的好東西。
東方敘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裴練雲的腦袋,任她黑發在指間流淌。
“我要她,清楚地記得我的一切。”
他又吻上她的臉頰。
“我要她的身體和心,只能有我。”
壓抑和興奮的低笑,有些神經質地回蕩在屋內,大概世間也少有東方敘這種會因身體某處怒脹壓抑的痛,反而更激起他興致的人了。
“等待也是一種樂趣。”東方敘嗅著她身上的清香,滿眼沉醉,“美味要留著慢慢享用。”
影子:“……”
夜靜如水,轉眼東邊的晨光就漸漸從地平線上溢位。
裴練雲神識先醒,內視之下,神魂境界果然有些突破的跡象。如今再使用那盞古蓮燃燈,應該能堅持更久的時間。
她翻身坐起,推開房門,東方敘正靠在扶欄邊,遠眺天邊染紅的雲朵。
聽她動靜,他轉身,鳳眸微挑,眸如點星,別有一派慵懶魅惑姿態,在晨光的朦朧光暈下,極為漂亮養眼。
裴練雲晃神一瞬,心跳又快,面上卻無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