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一聲高喝,李公子的銅錢劍停在吳老的面門之上。
突如其來的這一劍,把吳叔嚇得坐倒在地,臺下人也是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這裡…是…哪啊?”隨即就聽見臺上的老者發出緩緩低吟。
“舅父,您醒了?舅父,”吳叔當即撲了過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老者昏昏沉沉地問道。
“舅父,您可算是醒了啊,”吳叔十分激動地扶住老者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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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吳老邪病已祛,但仍需調養幾日,”李公子負劍而立,轉來淡然說道。
“多謝李公子,多謝李公子,”吳叔連忙叩謝。
“吳叔不必謝我,小生不過是假借巫真大人神威而已,”李公子謙虛地說道。
“李公子的道法成了,巫真大人神威啊!”
臺下忽然爆發出陣陣歡呼,柳夢生始料未及,差點斷卻了對氣息的探查。但見吳叔將數緡銅錢呈到桌上,便帶著他的舅父離開了高臺,而下一位已是迫不及待地跑到那李公子面前了。
就這樣李公子接連為數位百姓成功祈福祛邪,臺下無不對其稱讚有加,繼而感念巫真大人。
但在臺下的柳夢生卻覺得這場法事有些不尋常,且不說那李公子舉止儒雅謙遜,卻辦瞭如此張揚的法會,彷彿是故意在彰顯他的道法一般。而且柳夢生髮現來求助者大多是因家中有人莫名昏聵發睡,或是高燒不起,而所有人無一例外都與吳老的情形十分相似,全是被另一股氣息所纏,以致自身氣息漸漸孱弱,若是長此以往必會有性命之憂。
柳夢生雖不知這些人遭遇了何種不測,但是這種將氣息打入他人體內而來耗損對方自身氣息的手法甚是詭譎,就如當初夏語冰在臨安所遇情形一般,當時無論是臨安穆氏還是楚雁南都毫無辦法,而那李公子的修為遠不及穆氏外門弟子深厚,所用道法亦非高深之流,卻能這般輕易地化解侵入體內的外來氣息,屬實不可思議。
思量間,卻見劉老闆抱著一名幼女匆匆上了高臺,柳夢生散出氣息探去,卻驚然發現小女孩的情況與先前幾位完全不同,一股渾厚凝重的氣息幾近將她全身包裹。
先天陰炁!柳夢生心中一沉,小女孩身上的陽炁已是十分微薄,氣若游絲,性命堪憂。
“李公子,快救救小女吧,”興許是見過前幾位的病症成功好轉,劉老闆此時眼中滿懷希望。
“劉老闆,”李公子笑著轉來,卻在看向小女孩的時候神情一滯。
“李公子這是?”劉老闆見狀,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劉老闆,令愛不像是生了病,而是被何種邪物纏住了,”李公子緩緩開口道。
“那怎麼辦?李公子,請你一定要救救小女啊,”劉老闆一聽當即就慌了神。
“實不相瞞,小生對此並無十足把握,若能求得巫真大人相助,或許還能爭得一線生機,”李公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公子請你務必救救小女啊,”劉老闆聽了連連懇求。
“自當盡力,”李公子施了一禮後就轉去法臺上取來一紙黃符,便開始口中念訣,又將符紙置於左手掌心後握住銅錢劍的劍身,隨即右手彷如抽劍出鞘一般將銅錢劍從右手中拔出,霎時紅光大作,將四周照若火場。
“李公子了不得啊,”臺下又是陣陣感嘆,劉老闆見此更是激動地顫抖起來。
紅光不見衰減之兆,李公子便持劍舞了數招,案上紅燭似也受到影響,火苗竄動。
看到周圍的百姓都露出無比興奮的神色,柳夢生不由暗暗嘆氣,李公子這一番雖是頗具聲勢,但實則僅僅是讓原本聚在高臺之上的氣息擾動了起來,並未招來新的氣息。
“諸邪速退!”李公子立劍身前,一聲高喝,卻見銅錢劍上的紅光猝然熄滅,案上燭火隨之恢復平靜。
“李公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這一幕,劉老闆茫然望向李公子。
“劉老闆今日運數頗佳,”然李公子卻是笑容滿面地說道。
“此話何意?小女有救了?”劉老闆連忙問道。
李公子負劍而立,一揮長袖道:“巫真大人決定親自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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