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王復頓了頓,隨後拽住一枝斷掉的枝丫檢查起來,“我加入玄門還不足兩個月,還不知道江姑娘說的修行是什麼。”
“不足兩個月?”江曉鶯吃驚道,“看你常常在夏崇嶙左右,我還以為你是天賦異稟,被破格收為內門弟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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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自願跟在二師兄身旁的,當初要不是二師兄留下我,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加入泰山夏氏這樣的玄門,”王復解釋道。
“話說,王兄進玄門不到兩個月就認得我是那個什麼玄門逆黨啦?”柳夢生話一出口就覺得說錯了,遂連忙改口,“不是,就認識那些個玄門逆黨的樣貌啦?”
“說來也是對不住小兄弟,那時是我太沖動了,居然沒認出三師兄的令牌,”王復抱歉地說道。
“無妨,王老兄不必在意,”柳夢生擺了擺手道,心想你哪裡是沒認出令牌,分明是聽見妖雨之後就失控了。
“小兄弟真是大度,”王復不好意思地說道。
“還好吧,”柳夢生心道我這是習慣了好不,比你反應過度的大有人在。想到路上那些被追捕時,身後法術亂飛、箭矢亂射的經歷,柳夢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王復回頭看了柳夢生一眼,便接著說道:“其實早在幾年之前,那些什麼玄門逆黨的事就有所耳聞了,後來又在二師兄的卷宗裡看到過那些通緝和懸賞的畫像,就仔細記了一下。”
“那你好端端的幹嘛非得加入玄門呀?”江曉鶯口快問道。
王復身子一震,手下失準將那支樹杈掰斷了。
王復一愣,悵然地舉起斷了的枝丫看了看,嘆了口氣就扔到一旁,聲音微顫道:“哪裡是好端端……”
江曉鶯一驚縮回到柳夢生身邊小聲問:“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自己覺得呢?”柳夢生咬著牙小聲回道,隨後走到王復身邊,“王兄。”
“小兄弟,沒關係的,我沒事,”王復強作鎮定,抬手指向前方道,“這邊。”
之後一眾人沉默地在林間穿行,王覆在最前面開路搜尋著蠱雕的蹤跡,僅在指點眾人避開提防異獸用的陷阱時才會開口。隨著一行人逐漸深入山林,周圍草木漸變荒頹,柳夢生甚至感覺到就連四周生機也在漸漸褪去,看這情形柳夢生都懷疑他們是走回了來時的那片林子裡了。
“這畜生逃得太遠了,”王復最終又檢查了一遍蠱雕的蹤跡,提議道,“僅憑一日怕是追不上了,不如趁現在找個休息的地方,明日再做打算。”
“也好,王兄經驗豐富,就聽王兄的,”柳夢生贊同道。
王復找了一處視野良好的空地,又砍了不少粗壯的樹枝圍在四周,說是可以預防野獸偷襲。
待營火生起的時候,已經接近日落,柳夢生心道幸好是有經驗豐富的王覆在,不然一行人又得摸黑紮營了。
大家一起圍著營火,吃著隨身帶的食物。
“王老兄,剛才對不住了,”江曉鶯藉機會道歉道。
“王兄執意投身玄門,想是必有隱情,曉鶯莽撞問了不該問的,還望王兄多有擔待,”柳夢生幫忙說話道,江曉鶯衝他感激地笑了笑。
“沒關係的,總是會有人這麼好奇的問我,”王復撥弄著燃燒的柴火,“的確,像我這麼大歲數又沒有什麼天賦,突然說是要加入玄門,誰都會問這麼一句。唉,我之前也找了不少玄門,都被拒之門外,最後也就只有二師兄願意收留我。”
“王兄若有難言之隱不想說,我們也就不再多嘴打探了,”柳夢生瞥了一眼江曉鶯,江曉鶯白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回嘴。
王復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沉默地看著竄動的火苗。正當柳夢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悄悄離開的時候,卻聽王復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在如今這世道,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
說罷,王復伸手探入懷中,摸索了一陣。
柳夢生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匹疊得整齊的織布,不解地問道:“王兄,這是?”
王復將那匹布舉到遠離火光的地方,像是生怕有火星燎到這布上一般。
“這是內子的手藝,”王復仔細看著手中的織布,緩緩道。
柳夢生將饢餅插在樹枝上放到營火旁烤著,然後便對著王復坐到了夏語冰身邊,江曉鶯也挪了過來。
“我家是在王家坡山腳下的無名小村子裡,那裡栽滿了桑樹,每年春天阿靜都會拉著我去摘桑葉,但我一直都分不清楚那個什麼葉色葉位的,每次還都是讓阿靜再分揀一遍,”王復說到這裡突然笑了笑,“老村長還曾提議給村子起個名字,叫什麼採桑村,結果大家最後誰也沒記住。”
柳夢生看著王復一臉懷念的表情,心想這個阿靜一定就是他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