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對著柳夢生說的,又好像是在自我安慰。
“怎能沒關係?這麼重要的佩劍不能就這麼放棄了,”柳夢生立刻回道,“語冰妹妹,柳哥哥這就把飄萍劍追回來。”
“那麼危險的事,真的不用了,沒關係的,”夏語冰連忙搖著頭擺著小手道。
“那怎麼行?語冰妹妹放心,我這個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到做到,”柳夢生拍拍胸膛道。
“我看你就是說的好聽,你有什麼辦法找到那頭蠱雕?”江曉鶯鄙視地瞥了柳夢生一眼,不以為然道。
“我雖然沒那個本事,但是有人能辦到,”柳夢生自通道。
“哦?誰呀?”江曉鶯挑眉道。
“這個人就是王復,”柳夢生回道。
“王復?!”江曉鶯將信將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能找到那個蠱雕?”
“我看此人八成是獵戶出身,應該會一些追蹤獵物的技巧,”柳夢生道。
“這麼說來,我還奇怪呢,這個王復明明是個修士,怎麼不配劍呢,還拿了把大刀,”江曉鶯摸著下巴回憶道,“可是看之前嚇成那個樣子,他會答應嗎?”
“大不了咱們直接去跟夏崇嶙借人,”柳夢生說完就拉著夏語冰往門外走。
“柳哥哥…那麼危險的事…還是算了吧…要是再有人受傷就不好了…”夏語冰依舊不同意柳夢生冒險去尋回飄萍劍。
還未出院門,三人就被柳含煙發現了,聽聞此去意圖之後,柳含煙表示要一同前去。柳夢生心想若有師姐在的話,縱使再與那蠱雕頭領交手,也有十分的把握能取勝。青陽自然是不願一人呆在村落裡,吵鬧著要一起前去,無奈之下只能也將她一同帶上了。
“既然是柳兄來借人,在下自然同意。只是如今形勢尚處危急,柳兄也是知道的,我們怕是沒有多餘的人手去處理這等瑣事了,”聽了柳夢生的來意之後,夏崇嶙躺在臥榻上悠悠道。
“只借王復一人即可,我們只追回語冰的佩劍,不會冒險同那些蠱雕纏鬥的,”柳夢生說道。
相比於其他的營帳,夏崇嶙的帳內鋪設可謂是奢華了,整個地面上鋪著紅色的地毯,賬內所用桌椅都是用實木雕刻而成的,臥榻一旁竟然還立著一副畫著百花爭春圖的屏風。
“哦?”夏崇嶙好奇地側目看向柳夢生,“我那么妹何時修來的這等福分,居然能結識到柳兄這般不…嗯…仗義的人。”
“畢竟曾在臨安時同經生死,”柳夢生懷疑他最開始想到的詞是不知死活。
“也罷,僅王復一人的話,便答應柳兄,權當是見面那時候的賠禮了,”夏崇嶙收回目光,悠然地躺在臥榻上。
“多謝!那王復兄如今人在何處呢?”柳夢生見王復並沒有在賬內便問道。
“莫急,他很快就會過來的,”夏崇嶙不在意一般地緩緩說道。
此時從臥榻旁邊的屏風後面傳來了水波撩動聲,柳夢生這才注意到那屏風後面像是設了一個浴盆,正有一人剛剛出浴,妙曼的影子投在屏風之上,彷彿是在百花叢中曼舞一般。
柳夢生不知道該將自己的目光安放何處:“咳,那在下便出去等候吧。”
夏崇嶙側眼看向柳夢生,嘴角微微一揚:“柳兄既然來了,不妨先在我這裡休息一會兒。稍等片刻,王復很快就會回來了。”
柳夢生還未來得及回答,綠姝就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雖然平時一直散著頭髮,出浴之後反倒是把長髮盤了起來。綠姝依然只以輕紗覆體,這次還只穿了一層,膚色依稀可見。
“柳兄不用避諱,這位是綠姝,”夏崇嶙悠哉到有點懶洋洋地說道。
“在下見過綠姝姑娘,”柳夢生立馬施了一禮,正好藉此將目光下移看向地面。
夏崇嶙挑眉看向柳夢生:“柳兄不必多禮,這位是我的靈偃。”
“這個在下知道,只是綠姝姑娘看上去實在是與哪家的閨秀無異,所以在下一時間還是不能習慣,”柳夢生依舊保持著施禮的姿勢看著地面,心道什麼多禮,這分明是非禮勿視。
夏崇嶙愣了一下,然後放聲笑道:“哈哈哈,我還以為柳兄是忘記了呢。”
柳夢生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在下倒是還有一事想問。”
“哦?”夏崇嶙漫不經心地回道,“柳兄儘管道來。”
“初次相見之時,王復老兄將我誤認做是那玄門逆黨,為何崇嶙兄卻能如此淡然?”柳夢生問道,抬眼見夏崇嶙伸手將綠姝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柳夢生趕緊將目光又看向地面,心裡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