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柳夢生心想這個泰山夏氏不是玄門大宗嗎?怎麼整得自家上下這麼懸疑驚悚?
“對,瘋了。據侍奉身邊的弟子說,夫人有一天夜裡悄悄地獨自出行,雖是有弟子暗中跟上,但很快就跟丟了,也判斷不出夫人的去向。那弟子哪敢耽擱,立刻便去稟報了。於是夏氏的三個兄弟連夜帶人搜尋,”江曉鶯道。
“那後來找到夫人了嗎?”柳夢生問道。
“唉,夏揖山他們兄弟三人將夏府上下搜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夫人的蹤跡,直到天亮才在夏氏禁地裡發現了夫人,然而人卻已經瘋了,”江曉鶯重重地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還真是離奇,”柳夢生自言自語地說道,
“就是說啊,有傳聞說夫人那一夜是去見了那陳姓女子才瘋的,但夏氏前宗主卻說當晚自己就和那名女子在一起,未曾見過夫人,而且也沒有證據夫人同那名陳氏女子相見過,所以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江曉鶯說道。
“那夫人後來怎麼樣了?可有恢復神智?”柳夢生問道。
“唉,夏氏是請來不少名醫來治,”江曉鶯又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但夫人瘋了之後不久就又在一天夜裡失足溺亡了。”
“夏氏上下就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柳夢生十分驚訝地問道。
“那怎麼可能?夫人也是出自名門望族,出了這事兩方必然會追究。不是有人懷疑前宗主的情人會妖法嘛,泰山夏氏和夫人家裡乾脆就布了陣驅除了府上的所有法術,結果也沒有任何效果。夏氏這位前宗主厭煩了所有人對他們的猜忌,乾脆就藉此為由引咎歸隱了,辭去了宗主的職位,帶著那名陳姓女子到嵩裡山一帶隱居去了,”江曉鶯道。
“那夏家還不得亂套了,”柳夢生道。
“那倒也沒有,其實自從前宗主回來以後,就沒再過問門內事務,接到哪方有邪祟橫行的訊息也不再理會,說起來真的跟中邪了似的。之後門內事物一切都是由現任宗主經手操辦的,夫人家族裡的人也參與了不少。所以夏氏上下倒是沒有因為此事有所動盪,”江曉鶯道。
“說到現在,夏氏現任宗主到底是誰啊?”柳夢生好奇道。
“你怎麼關注的地方和別人都不一樣呢?”江曉鶯眉頭一皺看向柳夢生,“夏氏現任宗主就是夏揖山的大哥,夏敬峰。”
“哦,那語冰妹妹的出身真的是……”柳夢生突然覺得自己本能地對這個夏敬峰好像有點不大好的印象,但又沒什麼根據。
“這不是還沒有講完呢嘛,後面發生的才是讓泰山夏氏最為忌憚的,”江曉鶯正色道。
“還有什麼?”柳夢生問道。
“傳聞夏語冰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難產,孩子還沒生出來就去了,”江曉鶯道。
“那夏語冰是怎麼出生的?”柳夢生一驚,心裡竟然開始暗暗地同情起夏語冰來了。
“別急,到重點了,到重點了,”江曉鶯雖然很喜歡顯擺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被柳夢生催的有點不適應,“她父親就是前任宗主為了這對母女,不惜捨命行了夏家傳下的禁術。”
“什麼禁術?”柳夢生不由得替這位夏氏前宗主感到著急,前面拋妻棄子地跟一位來歷不明的女子一同歸隱不說,現在更是要為此要觸犯宗門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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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府君祭,”江曉鶯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那是什麼?”柳夢生注意到師姐在聽到這個禁術之後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泰山府君祭是一種以己命換亡者之命的法術,但實際上這法術能將亡者換回的成功率極低。常常就是施術者白白將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所以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夏氏劃為禁術了,”江曉鶯道。
“這個禁術風險這麼大?”柳夢生不禁問。
“那當然了,傳聞三魂歸位不亞於一次輪迴,這種逆天而行的事必然要付出代價的,而且還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援才行。然而自崑崙一戰之後,九州靈脈衰微,且不說以前能否有這般靈力充沛之地,反正現在怕是不可能存在了,”江曉鶯道。
“崑崙一戰?”柳夢生心想這世間還真是不太平呢。
“那個也說來話長,先跟你說完夏語冰的事,”江曉鶯喝了一口水道。
“哦,那繼續吧,”柳夢生隨口說道。
“你這怎麼跟聽故事似的?”江曉鶯白了他一眼繼續道,“總之夏氏前宗主算是十分幸運的了,行了泰山府君祭還沒有當場斃命的,這天地間獨他一個。”
“不是說以命換命嗎?”柳夢生驚道,行了必死的禁術還沒事,這個夏氏前宗主命也太硬朗了吧。
“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不過也衰弱了不少,”江曉鶯道,“後來這位前宗主和他的情人在夏語冰出生後不久便雙雙離去了。”
“那後來夏語冰是由誰養大的?”柳夢生問,有著這樣的出身居然還能在夏氏存活下來,夏語冰肯定得有依靠。
“還能是誰?就是跟你打了一架的夏揖山,”江曉鶯道。
“他為什麼會管這麼棘手的事?”柳夢生道,心想這夏揖山也是膽子大,這種時候居然敢站出來收留夏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