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聽到這一問,直接笑道:“有穆家的姑娘跟程大人在呢,還用擔心什麼?興許那妖雨都沒那個膽量來臨安城呢。”
結果還未等柳夢生再問些什麼,就被江曉鶯發現了。
“喂!你這呆瓜又在那裡偷懶,還不快過來幫忙!”江曉鶯衝他嚷了一句。
“好好!”柳夢生無奈地應道。
“對了,小兄弟,這些護符給你,”店家說著遞過來一些小錦囊。
“這是?”柳夢生不解地看向店家,聽他的意思裡面似是裝著某種護符。
“這是碧霞元君廟裡請來的護符,保平安的,要是妖雨真來了,你們一定用的上,”店家笑著說道。
“這個…恐怕不合適吧…”柳夢生當然不想收了。
“這護符要是給穆家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收的。小兄弟就拿上吧,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看你們每次都拼命地治退妖魔,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店家道。
“哪裡的話,您這店裡的硝石這回可是要派上大用場了,”柳夢生看了看在幫著拿東西的穆青竹,心道給玄門弟子送護符,要是能收那才怪呢。
“真的嗎?”店家有點不相信。
“不敢妄言,”柳夢生道。
“你這呆瓜!還磨蹭什麼呢?快過來!”那邊江曉鶯又催促道。
採購回府後,江曉鶯馬上畫了一張圖紙,又將圖紙上的各處細節教予工匠,最後還演示製作了兩隻煙花,待到幾位工匠手法純熟後才放心。其間柳夢生和柳含煙也在一旁協助,穆青竹更是叫來了自家的外門弟子一同幫忙,幾位工匠手藝都是極好的,臨安穆氏的弟子也是個個心靈手巧的,因此製作煙花的工期被大大縮短了,僅一個時辰不到就完成了百隻煙花。本來江曉鶯是想一鼓作氣趕快做完的,結果卻被工匠們要求回去休息。理由很簡單,明夜江曉鶯、柳夢生和柳含煙,以及穆氏的弟子們都要與妖雨一戰,需要儲存體力。
眾人領了工匠們的好意,離開了山莊臨時搭起的工棚。此時還未至夜半,柳夢生舒了舒筋骨,望向夜空。正是皎月當空,月色清朗,微風習習,雖時有流雲遮月,卻更添幾分靜謐之感。城中燈火繁華,還有許多營業的店家,還有飲酒作樂的人,好一番寧靜祥和之景,實在想象不出這座城明夜會遭妖雨襲擊。
雖是夜深柳夢生卻未有睏意,眾人顯然也也是如此,終於有個穆氏的外門弟子忍不住說道:“青竹哥,今日夜色清朗,咱們要是現在就睡覺,豈不是白費了這一番良辰美景?”
穆青竹看向他,揚了揚眉說道:“我說蕭楚老弟呀,今夜月色清輝是不錯,但光是美景良辰,咱們一眾同門又如何取樂?總不能只幹瞪著這月亮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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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還有荔枝酒,”蕭楚撓撓頭道。
“好啊,你小子還敢藏酒,要是被二師姐抓到,定饒不了你,”穆青竹勒住蕭楚的脖子,一臉正經地說道。
“不,不是我藏的,是雨初師妹釀的,”蕭楚慌忙招供道。
“喂!不是說好的,不說出去的嘛!”一旁的穆氏仙子見自己被供了出去,立馬噘嘴以示不滿。而她身邊的另一位姑娘見到正和自己聊天的同門忽然發聲抗議,便默默地低頭躲到雨初身後。
“好呀,你們幾個還瞞著我什麼了?還不快從實招來,”穆青竹繼續勒著蕭楚,對其他的弟子道。
“沒有了,師兄,沒有了,”在前面的幾位弟子齊搖手道。
“那就好,”穆青竹一下子笑了出來,隨即放開了蕭楚,又隨手在他頭上胡亂地呼嚕了一把,“行啊,你們幾個,明明知道山莊裡禁酒,還敢偷偷地釀荔枝酒,不愧是我跟松哥帶出來的後輩。”
幾位弟子見狀便都鬆了口氣,笑嘻嘻地把蕭楚拽了過去,然而站在後面的一名弟子卻悠悠說道:“分明是你一人教壞的,別拉松哥下水。”
“凌酌桂你小子又當面頂撞師兄,是不是皮又癢癢了?”穆青竹半帶威脅地說道。
“客人還在這裡呢,再說你哪裡有個當師兄的樣子?”凌酌桂滿臉嫌棄地看著自家師兄道。
“既然已經沒有當師兄的樣子了,也不妨再收拾你這小子一頓,”說完穆青竹便撲上去了。
一旁剛被拉回去的蕭楚馬上就跟自己師妹道歉去了:“雨初師妹,不好意思,我本來沒想把你私自釀酒的事情說出去的。”
“哼,不理你了,”顯然對方在生著氣,把頭轉到一邊,表示不想理會蕭楚。
“別呀,師妹,我錯了,我錯了,我也不想這樣的呀,”蕭楚有點慌張,連忙轉過去繼續道歉。
“那你怎麼一點猶豫都沒有?一下子就招了!”雨初自然是不會認可蕭楚的說辭。
柳夢生饒有興趣地望向這一對師兄妹,那個叫雨初的師妹看起來應該是眾弟子中年齡最小的,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無論蕭楚如何向她解釋,甚至都快允諾赴湯蹈火了,雨初都是一副不肯接受他道歉的架勢。
忽然,柳夢生的視野裡晃過點點微光,在幽暗夜色中仿若星光一般明麗,凝眸看去,望向自己的人正是雨初身邊那位姑娘。恰逢薄雲初開,月光傾下揮灑到她的身上,伊人半躲在同門身後,彷彿是遠離煙火的小仙子在好奇地偷窺塵世一般。
可能是回望的目光太過熱切,小仙子終是察覺到柳夢生在看著自己,雪白的臉上霎時泛起了紅暈,立刻閃躲到了雨初身後。柳夢生見她躲了回去,心中竟覺得有些空落。
“我不管!”雨初的聲音揚起,看來依舊是不肯給蕭楚好臉色。
另一邊,穆青竹已然是修理完凌酌桂了,便對柳夢生等人道:“柳兄弟、兩位姑娘,今日難得我這小師妹釀上幾壇荔枝酒,趁今晚夜色尚好,不妨共飲一杯,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