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棺男子本來與那小姑娘同時動作,意圖直取柳夢生,但無奈被冷美人攔下,現在見那小姑娘情況危急,急火攻心,一邊催動人偶攻去,一邊瘋狂地揮劍砍向冷美人,欲圖將其逼退。
柳含煙察覺自家師弟已是化解了來者的攻勢,便鬆了口氣,誰知原本被自己撇在身後人偶乘機衝了過來。柳含煙心中一急,還未來得及把握氣力,錯手一劍直接將那人偶挑飛。可誰知這被挑飛的人偶,卻是向著那癱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砸去了。
背棺男子見狀如同瘋了一般,一聲怒喝不顧冷美人的還擊,直接衝了過來。冷美人見他這般,便也不強行阻攔,劍下鬆勁,閃身一旁。
柳夢生本來揚著木劍,正不知道如何對待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雖然挺想上去安慰她的,但畢竟目前是敵對身份,可是要是繼續出手,那跟欺負小女孩有什麼區別?
正在糾結的時候,忽見天上飛來一物向她砸了過來,柳夢生一驚,也未看清來物,只覺得若是真的砸中,那小姑娘必定承受不了。來不及多想,柳夢生強運氣力,腳下發勁,又是一招縮地之法,凌空而去,在飛來之物落地之前,半途將那小姑娘抱起一同躲了過去。
只是柳夢生這一次行事倉促,也為了能夠將小姑娘救起,結果自己離地面太近,根本沒有起身的機會。柳夢生自知已然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乾脆一咬牙,將小姑娘抱在懷裡,自己以後揹著地。不過這一次發勁過猛,柳夢生落地後帶著那小姑娘一同滑行了很遠,直到撞上了廣場的一口水井的井欄才停了下來。
柳夢生被這一下撞得眼前一黑,差點沒吐出血來,緩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將意識維持住。一邊咳嗽一邊察看自己懷裡的小姑娘的情況,只見她雙手顫顫地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將臉埋在柳夢生懷裡。
柳夢生強忍住咳嗽,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小丫頭,咳咳,你沒事吧,小丫頭?”
小姑娘慢慢抬起腦袋,小臉紅彤彤的,眼角還掛著淚花,抿著小嘴點了點頭。
柳夢生見她好像沒受什麼傷,一下子鬆懈了下去,一鬆勁就躺在了地上。
柳夢生這一躺,可把那小姑娘嚇到了,連忙一邊搖晃著他,一邊帶著哭腔問著:“大哥哥,你怎麼了?你可別死呀,大哥哥。”
柳夢生本就後背吃痛,被這麼一搖,頓覺渾身快散架了,又不捨不得兇她,遂開口道:“咳咳…現在還活著,咳咳…小丫頭…咳…你要是再搖幾下,大哥哥就真歸西了。”
那小姑娘一聽,連忙停下了動作,柳夢生剛閤眼想躺下,只覺得自己的左手被輕柔地拿起,睜眼看見師姐正在為自己把脈。柳夢生只覺師姐的氣息緩緩流入體內,順著經絡遍佈全身。
柳夢生見了就自然地讓師姐的氣息在自己體內流淌,不加干預,只消片刻,便感覺自己的傷情竟然在迅速恢復,剛剛為了救那小姑娘,匆忙間失了分寸,本來這傷勢不躺上一兩天是好不了的,結果現在柳夢生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居然感覺有把握能起身了。
柳夢生又動了動身子,向師姐示意自己有起身的意思。柳含煙淺淺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想讓他再躺一會兒。柳夢生自然是乖乖聽師姐的話,繼續安靜地躺著,不過這麼一直躺著也很無聊,況且方才還與那背棺男子和冷美人纏鬥,不能放鬆警惕,柳夢生便暗自留意周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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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自然已經從他身上爬下去了,背棺男子一邊抱著人偶一邊關切地詢問她的狀況,而冷美人依舊霜雪眉間地在不遠處觀望。
柳夢生覺得好是奇怪,前一刻還大打出手的眾人,現在全都偃旗息鼓了,還是說見柳夢生方才捨身救下那小姑娘,便不好意思繼續相逼,又或是見柳含煙師姐似是雙目失明,而柳夢生尚且有傷在身,也料定姐弟二人也無法逃出生天了,所以才暫且停下了攻勢。不過,任誰也看得出,現在三方之間緊張的氣氛未有一絲緩解。
背棺男子似是感覺到柳夢生在觀察他,一時間神情複雜,猶豫了一番便上前對姐弟二人說道:“這位小兄弟傷勢如何?若是能走動了,還是要勞煩兩位隨本官走一趟。”
柳夢生心裡暗罵,我都救了你小妹一命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還未等柳夢生跟師姐作出回應,冷美人卻是先行拒絕了:“這兩位,我不讓。”
背棺男子回身神情冷峻地看著她,不過要是誰比誰更冷,那他可是真真的得認輸了,冷美人現在宛如一座冰山一般,不對,她現在分明就是一座冰山,先前還都是推測,現在那冷美人不僅雙劍之上清霜豔豔,就連附近的地面之上也結出了一層薄冰。
柳夢生躺在地上,感到陣陣寒意從自己背部傳來,十分難耐,但見這兩位現在劍拔弩張的態勢,他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好默默地忍受著。
但是這寒意可非比尋常,柳夢生躺在地上感覺比躺在冰上還難受,寒意透過衣裳直襲腠理,大有侵入體內之勢,寒氣略過方才撞傷的地方更是刺癢難耐,多躺一刻也是百般煎熬。柳夢生心裡甚至默默期盼著冷美人和那背棺男子之間的衝突趕快爆發,自己也好坐起來緩緩。
“兩位且慢!”忽然附近有人喝道,隨即從人群中飛來一人影,背棺男子和冷美人迅速退開,手中兵刃紛紛出鞘,那人影落地將背棺男子和冷美人與姐弟二人分隔開來。
柳夢生定睛一看,原來是楚雁南趕回來了,心中一喜便趕緊從地上坐了起來道:“楚兄來得好,不然兄弟我可是要被這兩個凶神冤枉了,千古奇冤,冤得不行。”
背棺男子跟冷美人不約而同地衝他瞪了過來,柳夢生見狀捂住自己的嘴,示意不會再多話了,然後捂著胸口裝作傷勢發作又躺下了。柳含煙在一旁輕輕地笑著繼續為他把脈,而那個小姑娘似是有些擔心柳夢生的情況,但又不敢接近,就跑到不遠處觀察他。
楚雁南衝柳夢生點了點頭,回身向背棺男子和冷美人分別行了一禮道:“我身後這位柳兄弟雖然與榜上之人十分相似,但楚某曾與他同行一程,這位柳兄弟不僅對世事知之甚少,也絕非惡徒之流,想必其間定是有什麼誤會。”
“雁南兄,此話當真?”背棺男子略顯吃驚,冷美人也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柳夢生不免看了看楚雁南,心想,原來你們認識啊,這個楚雁南真不地道,知道有個跟自己長相相似的人,其實也沒準就是失憶前的自己正在被通緝,也不提點一下他,想到這裡心裡有點不悅。
柳含煙似是知道柳夢生在想什麼,對他輕輕點了點頭,柳夢生見狀立刻跳起來道:“對啊,我這剛和家姐出趟遠門就被你們喊打喊殺的,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