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柳夢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井底下怎麼沒有水?於是擦了擦眼睛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這口井已經塌了。只是塌的方式有些奇怪,井口看起來還算完好僅有一側缺損了,而井內的同一側沙石崩落宛如被挖去了一樣,從上面滑落的土將下面的井水填掉了。柳夢生暗想雖然說這村口的土井不是很結實,但也不至於很容易就坍塌呀。而且看這井好像是被誰故意從內部刨塌了一樣,難道是先前村裡人逃難的時候故意推倒的?不過那會兒大家似乎都急於避難,誰會有這閒工夫費力把這土井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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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想出個結果,楚雁南就將一根繩子順了下來,柳夢生便也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於是就將繩子系在腰上借力爬了上去。
柳夢生一上來就想去找江曉鶯算賬:“江小鳥!你給我飛過來!看我不把你拔了毛紅燒了!”
江曉鶯則是躲在柳含煙身後,雙手合十委屈地說道:“對不起,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一時慌亂,誰知道你這麼快就能跑來。大恩大德,銘記於心。”
說完還衝他吐了吐舌頭,這把柳夢生氣得不行,本來自己就被這隻小鳥坑得挺慘,結果對方又拿他師姐當擋箭牌。不過這次柳夢生下定決心,就算是師姐來勸,也一定要上去找江曉鶯算賬。
柳夢生剛向前邁出一步,便覺腳下踢到一物,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茶棚老闆的水壺,只是這水壺已經跌碎了,只剩下了一半。柳夢生見了不由得心裡嘀咕,看之前那店老闆很是寶貝他這個水壺,又是自己的吃飯家伙,想必陪伴他已有段時日了,可縱使逃難又如何能捨得將這水壺落下?
“喂,呆瓜,你在看什麼呢?”江曉鶯見柳夢生沒來找她算賬就好奇地湊過來察看,楚雁南和柳含煙也一同走來。
就在眾人不明所以之時,柳含煙忽然一驚當即轉身警戒,其餘三人一愣。隨即只見從那凌亂的茅草中竄出一人影,直撲最近的柳含煙而去。奈何距離太近,柳含煙已是來不及躲閃,柳夢生一急咬牙強運氣力於腳下,心裡卻清楚即便自己傾盡全力,恐怕也來不及攔下這人了。
眼看那人就要撲中柳含煙之際,柳夢生忽覺自己後腰猛然受力,身子一下子就飛了出去,竟是在那人碰到師姐之前跟他撞了個滿懷。兩人一同倒地,柳夢生舊痛未消又添新痛,心裡暗自叫苦,翻身過來就見江曉鶯剛收起側踢的姿勢,便氣道;“江小鳥你又坑我!”
還未等柳夢生起身,那人就又突然起身撲了過來。柳夢生手疾眼快,兩手立即抓住那人雙手前臂,卻也擋不住衝擊,一下子又被撲到地上。柳夢生定睛看去,這人竟然是那茶棚的店老闆,只見他眼神渙散,似乎也沒有認出柳夢生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撲咬。
柳夢生急忙架住,卻感覺這店老闆力大無比,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忽然有人出掌打在了店老闆的側頸。
店家中了這一掌,瞬間就停住了動作。柳夢生乘機將他推開,那店家癱倒在一旁沒了動靜。
“柳兄,沒事吧?”楚雁南問道。
“無礙,多謝楚兄出掌相救,”柳夢生回道,但他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糟了!大事不好!”
柳夢生突然意識到不妙,楚雁南那一掌的力度想必是把這店家當作歹徒之流,便趕緊起身察看店老闆的情形。
“柳兄莫非認識此人?”楚雁南見柳夢生如此反應便疑惑地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這村子叫杏花村,原先這村口有一茶棚,這人便是茶棚的店家,”柳夢生散出氣息察看了店老闆的情形,發現他此時的氣息十分微弱,幾近與草木無異。柳夢生心裡暗自迷惑,看店老闆身形瘦弱,氣息又這麼微弱,方才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這位店家為何會突然襲擊我們?”柳含煙問道。
柳夢生突然想起來之前來村裡的情形,心中一沉便問道:“江小鳥、楚兄,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妖雨的邪祟?”
楚雁南和江曉鶯一聽臉色驟變。
“這妖雨聽聞甚是厲害,已有不少百姓遭其毒手,莫非……”楚雁南道。
“這位老闆怕不是為那妖雨所害?”江曉鶯接著道。
“恐怕是了,先前有個道士算到那妖雨會降到這村落,還前來告知村人,現在看來還真是確有其事,”柳夢生道,心想雖然自己很不爽那個道士,還以為就是個江湖騙子,現在想來這道士或許還真有些本事。
“可是,既然這位店家已經遭遇不測,如何還能走動,又為何會襲擊我們?”柳含煙轉向楚徵道。
“楚某雖然有所耳聞,但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罹難者,尚不清楚這是為何,”楚雁南道。
“別說是你不清楚了,就連玄門諸家也沒有查清楚,”江曉鶯道。
“那這位店家可還有醫治之法?”柳含煙問道。
“這事恐怕已經無力迴天了,聽人說這妖雨會洗掉受害者的魂魄,失了三魂七魄如何能醫?”柳夢生心想若是當初遇見妖雨的時候就轉回來提醒,店家或許就不會遇害了。想到這裡,柳夢生心裡一陣愧疚。
而其餘三人皆是一副雨恨雲愁的神色,既同情這位店家,也對那作祟的妖雨添了幾分憤懣之情。
“那現在我們怎麼安置這位店老闆?”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江曉鶯先開口說道。
“恐怕情況容不得我們安置了,”楚雁南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
柳夢生望向師姐,見柳含煙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才覺情況不妙。環顧四周,不遠處已經圍上來了不少村民,村口附近更是不知何時被圍了個水洩不通,每一個人無一不是同茶棚老闆一樣,眼中無神,行動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