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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寺山腳下的一個茂密的草叢裡,蕭淩夜悠悠轉醒,他如寒潭般的雙眸裡,此刻清明一片。
他全部記起來了,記起和塵兒的點點滴滴。江湖、朝堂,他們攜手走過,決定要永生永世在一起。
蕭淩夜薄唇抿成僵硬的弧度,清俊如神祇的臉上,有著兵荒馬亂般的慌亂。她要回到自己世界嗎?那個他未知的,永遠碰觸不到的世界?他不會應允的!
蕭淩夜一身玄衣長身而立,那匹千裡駒正在不遠的草地上低頭吃草。他神色一頓,他頃刻凝聚內力,身影一閃,向雲隱寺飛去。
雲隱寺內,廟門前巨型香鼎內香燭靜燃,庭中央百年銀杏茂密繁盛,厚實的扇形葉片撐起大片的陰涼,枝椏上的紅色結繩密密匝匝似纏繞了誰的一生。
“大師,我們這是要做什麼?”洛塵看著小沙彌把上古的四塊玉鈺分別擺在了大銀杏古樹的四周,青龍在東、白虎在西、玄武在北,朱雀在南。一臉疑惑問道。
“這裡就是你通往異世的大門。”一禪大師輕指,落在面前那棵百年的銀杏樹上,“老衲遊歷四方,尋得一部失傳已久古籍,正巧上面寫有關於上古玉鈺的事。”
一禪大師抬頭望著那棵百年銀杏緩緩道:“在七星連珠之日,尋得一棵百年老樹,在其四周方位擺上上古玉鈺,陰陽交界之時就可以開啟通往異世的大門。而這千年難遇的機遇,就是現在。”
一禪僧人看向洛塵,眼裡是歷經世事的平和安然,“這世間想來跟姑娘有緣,才讓姑娘走這一遭。而這緣來緣去,緣起緣滅,就在姑娘的一念之間。一念可以成佛,一念可以成魔。姑娘不應該問老衲該怎麼選擇,姑娘應該問的是,你自己的內心。”
自己的內心嗎?洛塵黯然,不能在父母身邊盡孝,不能和蕭淩夜廝守,到底哪個才是她可以承受的。
這時,天空突然席捲來大片烏雲,鋪天蓋地的遮住原本明晃晃的月光,天地間頓時如陷入漆黑的匣子裡,讓人頓覺壓迫和詭異。
突然,一束光亮突然撕碎烏雲,傾瀉而下,恰好落在面前的那棵百年銀杏樹上。那瑩瑩光輝籠罩著那古樹,竟有些飄渺虛幻之感。
就在洛塵疑惑之際,周圍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樹葉砂礫竟然漂浮在半空而不下落。
就在此時,那百年銀杏的樹幹突然射出大片的光芒,煞白而刺目。洛塵只覺得那光芒籠罩全身,有種力量牽引著她不斷的向那光芒深處走去。
她的意識逐漸有些渙散起來,覺得身體輕若羽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眼前走馬觀花般出現好多景象,她初來異世,初遇蕭淩夜,離合悲歡、驚險阻礙,全部都是蕭淩夜的影子。
洛塵嘴角彎起一抹悽涼的笑,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有些人,她註定要辜負了。
蕭淩夜拼勁全力趕到雲隱寺時,那抹從天際傾瀉而下的光束,恰巧逐漸收起。雲開霧霽般,烏雲散去,樹葉砂礫又再度墜落地上,清冷的月色又傾灑大地。所有變化只在頃刻之間。
蕭淩夜看著這景象,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棵銀杏樹,他走的極其緩慢,每一步似乎都耗盡了他全身力氣。他彎腰拾起腳下的朱雀玉簪,牢牢握在手裡。
他一身玄衣長身而立,薄唇緊抿,寒潭般的雙眸裡漆黑一片,周身不似平常般清寒和冰冷,而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仿若世間的任何人事都激不起他半點情感。猶如地獄裡的修羅,只剩黑暗和死亡。
“啊!!!”蕭淩夜張開雙臂,仰天嘶吼。撕心裂肺的吼聲,悽厲悲涼,響徹天地間,聽了讓人心碎。而那嘶吼聲中蘊藏的力量如利刃般想四周射去,樹木折斷,香鼎掀翻,四周一片狼藉。
“噗”的一聲,蕭淩夜噴出一口鮮血。他捂住胸口,身子不穩的晃了晃,最終“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夜?”熟悉的聲音傳來,蕭淩夜不可置信的抬頭望去,素淨的臉頰,燦若星辰的雙眸,雖不是極美的容顏,確實他心心念唸的人。
蕭淩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生怕眼前的人,只是自己虛夢一場。
“天吶,你怎麼流血了?哪裡受傷了嗎?到底哪裡受傷了啊?彌小胖又不在這,這可怎麼辦呢?”洛塵跑上去,蹲在蕭淩夜面前,不斷的上下檢視他的傷勢。
身上溫暖柔和的觸感和那喋喋不休的話語,讓蕭淩夜那原本死寂的心又重新跳動起來。是的,眼前的人是她的塵兒,她沒有走,她為了他留了下來。她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