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極是。看來本宮最近真是疏於對後宮的管理了。”雲纖歌瞥了眼洛塵,說的輕描淡寫,隨即正色,厲聲道:“給我拿下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太監上來就要擒拿洛塵。
“你們誰敢?!”洛塵冷聲呵道。那些太監看著洛塵渾身散發著憾人的冷意,不自覺的想到了當今皇上。竟沒有一人敢立刻上前。
“都是一群廢物!”雲纖歌猛的一拍桌子,起身站立,看著洛塵揚聲道,“誰給我拿下她!本宮重重有賞!”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讓人瞬覺寒意。
眾人大驚,齊齊向一身玄衣的人起身下跪行禮。
“是這樣的。我們剛才都覺得蘇姐姐頭上的翠翹甚是好看。想來她一個宮人怎會有如此貴重的東西。所以便仔細詢問起來。這不問便好,一問便嚇了一跳。”雲纖歌蓮步輕移,款款走到蕭淩夜面前,看了眼洛塵,溫婉道:“那翠翹竟然是彌禦醫贈與的。想來關系匪淺呢。臣妾又想到她和皇上的關系,這可是穢亂後宮的大罪呢。臣妾正想著仔細盤問,夜哥哥你便來了。”
蕭淩夜現在哪有心思理會身邊的雲纖歌,他長身而立,薄唇緊抿,清冷如寒潭的雙眸一直箍住洛塵不放。他剛才接到暗衛的稟報,說她被雲纖歌傳召。而他生怕她吃了虧,立刻丟下禦書房的大臣便急急趕來。他貪婪的望著她的臉,就像一世未見。
而此刻洛塵也靜靜的望著蕭淩夜,他一身玄衣,依舊清俊異常,冰冷而孤覺。她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此刻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眼眶濕潤,恍若隔世。
“夜哥哥,你難道不問問她和彌禦醫的關系嗎?畢竟她左一個天祈國皇帝,右一個彌禦醫。讓人對她的品性很是懷疑啊。”雲纖歌看著兩人含情脈脈對望的樣子,隨即道。
她知道蕭淩夜既然已經開始冷落蘇洛塵,那麼就說明上次的事已經使他們有了嫌隙,所以她更加知道哪個點會讓他們萬劫不複。
果然,蕭淩夜聽到雲纖歌的話,臉色瞬間更加清寒起來,他冷聲道:“看來你在任何地方都很受男性歡迎,是嗎?那你把我置於何地?”
話剛出口,蕭淩夜就後悔起來。他知道他不該如此刺傷她,但是他一想到她曾在其他男人懷裡,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他愛她。對,這幾天他仔細想過了,所有的嫉妒怒火,都源於他竟毫無理由的愛上了她。而他天生的王者尊嚴卻不允許他向她低頭。
“既然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你們也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洛塵聽著蕭淩夜的話,心中一痛,怒氣頓時也湧上心頭。她覺得像個被人耍弄的小醜,真是蠢到極點。不相信你的人,始終不會相信。自己由何必解釋這麼多。
“如果你們要定什麼穢亂後宮的罪就趕緊定,不定的話,我就走了,沒時間在這跟你們浪費時間。”洛塵無所謂的說道。她看了眼一時不說話的眾人,轉頭便揚長而去。
“皇上,你看她,一個宮女竟然如此囂張!皇上定要治她個忤逆犯上,穢亂後宮的大罪!!”那豐腴的婦人立刻氣憤的出聲道。卻迎頭碰上一道徹骨的眼神,瞬間噤了聲。
“穢亂後宮?還輪不到你們來說!”蕭淩夜聲音掃視眾人,聲音冷到徹骨,竟藏了些許殺意。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雲纖歌身上,冰寒道:“看來上次的話你沒有明白。那今後你就好好待在鳳藻宮,非傳召不得出。”說完便轉身走了。
蕭淩夜的話讓眾人一驚,這不就是說禁足鳳藻宮了嘛。看來那皇上並不喜歡雲妃娘娘,並不是空xue來風的。
此時,雲纖歌面色蒼白,長袖下纖手緊握,她看著消失在花木中的蕭淩夜,嘴角彎起抹笑,竟有些幽暗的詭異。
鳳藻宮內,雲纖歌悠閑的坐在臥榻上喝茶。下面恭恭敬敬的跪著一個小太監,身材瘦弱,臉色蠟黃,下垂的雙眸裡滿是貪婪,正是上次的那個人叫陳四的小太監。
雲纖歌輕放下茶盞,緩慢悠閑道:“我聽說最近南方多疫症。只要得上疫症的人多數都無藥石可醫。你去買一套高檔的茶具給疫情區的人用,然後再把它拿回來。”雲纖歌頓了頓,不甚在意道,“然後給我神不知鬼不覺得放到永翊宮的偏房裡。”
那跪在地上的陳四自然明白雲纖歌的意思。他故意麵露難色,膽怯道:“娘娘真是為難奴才了。那疫症之地說不定奴才就有去無回了。況且如此傷天害理的事,奴才實在是不敢做。什麼高檔茶具,奴才更是買不起啊。恐怕要辜負娘娘的重託了。”
雲纖歌看著眼前小太監一副市儈的嘴臉,心中冷哼一聲。隨即把一個沉甸甸的錦袋扔到他面前,沉聲道:“事成之後還有重賞!”她當初看中的就是他無比貪婪的人性。
陳四滿臉堆笑的查著錦袋裡的錢,立刻諂媚道:“奴才定不負娘娘所託。”
他伏著身子,下垂的眼睛裡不斷的轉著心思。他才不會親自去那疫症區,隨便找個人就好了。至於什麼高檔茶具,他心中嘲諷道,將死之人,用什麼高檔茶具,浪費錢財。
雲纖歌勾起一抹狠戾的笑,猶如墜入地獄的仙子,詭異陰暗。她要不不止是他們兩人嫌隙暗生,她要的是他們陰陽兩隔。
外面陽光正盛,煞白卻讓人莫名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