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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胥的叛亂平定之後,南宮殤逐漸忙碌起來,又要加強中央權力,又要處理亂黨和朝政,可謂忙得不可開交。但即使再忙,他也會在傍晚趕回來,和自己一起用膳或者聊天。
過了些日子,洛塵見南宮殤神色不是那麼疲倦了。心裡衡量了下,下,還是決定今天把心中的決定告訴他。
“那個,南宮,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幾天準備動身回北曜。”洛塵頓了頓,“你現在已經收回了朝政,應該沒有我什麼事了。我也應該走了。”
南宮殤夾菜的手僵在半空,他愣愣的看著洛塵,嘴角牽起苦澀的弧度,聲音竟有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你要去找蕭淩夜?”
洛塵點點頭算是承認。
南宮殤沒有說話,他夾起一塊魚肉,細致的挑了裡面的細刺,他的動作極其緩慢,就像在雕琢什麼珍寶。
半晌過後,南宮殤把魚肉放進洛塵碗裡,緋唇揚起抹魅惑的笑,“娘子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為了我幹兒子的安全,還是讓禦醫來診斷一下,這樣我也好放娘子出遠門不是?”
洛塵想了想,畢竟天祈到北曜路途遙遠,她現在有孕在身,確實應該小心為上。
“那好吧。”洛塵道。
南宮殤表情瞬間明快起來,桃花眼中閃過暗紅的光芒。
洛塵有些緊張的看著給自己把脈的禦醫。只見他半晌收了手,在地上跪拜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娘娘脈象有些虛浮不穩,最近不易過度操勞,還是臥床靜養的好。臣會給娘娘開一些滋補的湯藥。”
“那你看,皇後現在的身子適合出遠門嗎?”南宮殤在旁邊詢問道。
“萬萬不可,娘娘本就氣血兩虧,如果顛簸勞累,恐有滑胎危險。”那禦醫語氣堅決,又是俯身一拜。
洛塵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內心五味雜陳,這個孩子對她很重要,她不能讓他有絲毫的離開自己的風險。可是她真的好想見到蕭淩夜。
“娘子還是在這裡安心養胎吧。皇宮裡什麼都有。如果在路上有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好?”南宮殤在一旁安慰道,“娘子如果真的想去,大可生下孩子後再去,這樣比較穩妥。”
洛塵嘆了口氣,道:“只好這樣了。”
乾華殿外,南宮殤負手而立,他慵懶道:“皇後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和皇子都很健康,請皇上放心。”那禦醫立刻恭敬道。
“那就好。今天朕委託你的事,不可向皇後透露半分,否則……”南宮殤慵懶中透著絲殺意。
“老臣明白。”那禦醫誠惶誠恐道。
南宮殤看著那夜空繁星點點,煙雲撩過弦月,空氣清冽卻已有了春日的暖。南宮殤眼中揚起淡淡的薄雲,也許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她在自己身邊多停留一陣吧。
他黑發紅衣,長身而立於清冷的夜輝下,緋唇微勾,魅惑眾生卻又無限落寞。
就這樣,洛塵在天祈國的皇宮裡住下來。南宮殤以洛塵身懷有孕不便挪動為由,乾華殿就變成了洛塵的寢宮。而南宮殤則堅持住在不遠的偏殿。
春去秋來,金桂的香氣逐漸被嚴霜打的漸無了香氣。洛塵的肚子也吹氣球一樣大了起來。南宮殤下朝之餘總會來到乾華殿,俯身靠在洛塵肚子上傾聽一陣。臉上不時露出孩子般驚奇歡喜的表情。
沒到這時,洛塵總在想,此刻要是蕭淩夜在身邊就好了,讓他親眼看著孩子的孕育和出生,那一貫清冷嚴酷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呢?洛塵想知道,卻想不出來。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夏鳶的話把洛塵拉了回來。
“沒什麼。不過夏鳶,離預産期還有一個多月呢。你不用著急繡這麼多嬰兒衣服的,這樣成天繡會傷眼睛的。”洛塵拿起夏鳶修好的肚兜一看,上面的虎頭圖案倒真是栩栩如生。
“小姐沒事的。你不知道,孩子是一天一個樣,長得很快的。所以還是多準備些好。”夏鳶笑道,然後又低頭繡起來。
洛塵實在擰不過她,便由她去了。
秋末冬初的季節,陽光正好,或許因為是南方的關系,只有稍許樹木斑駁起來,此刻的禦花園還是樹木蓊鬱,花朵垂髫的樣子。洛塵拿起手邊的書,悠閑緩慢的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