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覺得蕭玄清這個人怎麼樣?”洛塵忍不住問道。
“蕭玄清,城府極深,極會揣度人心,極會以退為進。但是作為皇帝,說不定能有一番作為。”蕭淩夜放下杯盞,清清淡淡波瀾不驚的語氣。
“哦,這樣啊。”洛塵嘀喃道。
蕭淩夜看著洛塵心事重重的樣子,眼中墨色如夜。
夜晚,洛塵睜著眼睛在床上睡不著,心裡焦急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蕭淩夜看著著懷裡洛塵的忐忑低低的嘆息,伸出手輕輕蓋住她的眼睛,另一隻手屈指一彈,不遠處的燭火瞬間明亮起來。燈光亮穩定後蕭淩夜緩慢松開指縫,待光線不那麼讓洛塵覺得刺眼了才放下來。
蕭淩夜把洛塵轉了個身摟緊懷裡,輕拍她後背,有些輕柔無奈道:“我已經派人半路攔截押送蕭天旭回翊城的囚車,他會在棲淵山等我們。”
洛塵猛的抬頭,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你知道?”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擔心蕭天旭的事,擔心如果蕭天旭回到翊城後遇到不測,畢竟他是曲非煙深愛的人。然而她也只有幹著急的份,怕自己這種無理的請求讓蕭淩夜辛苦脫身的方法付之一炬,是在是讓她焦心的很。
“你臉上明顯寫著我有心事的樣子,我怎麼能不知道呢?”蕭淩夜拇指摩擦著洛塵的臉頰,眼裡墨色繾綣如許。
“嘿嘿,我有那麼明顯嗎?”洛塵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憂心道,“真的沒事嗎?萬一暴露了行蹤身份怎麼辦?”
“放心吧。九淵閣在江湖上的地位,總會讓忌憚幾分。”蕭淩夜說的清冷柔和,“以後有什麼事盡管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裡,這樣反而讓我擔心,知道嗎?”
洛塵看著眼前冷俊無邊的臉,他的眼中漆黑如墨,似要把她席捲進去,薄唇淡如霜雪卻讓自己覺得異常溫暖。
“遵命!夫君大人!”洛塵調皮的敬了一個禮,眼眸清澈如溪流。
蕭淩夜眼神微暗,傾身便吻了上去。
屋內的燭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只留下滿室的溫柔繾綣和清輝滿地。
不多時江湖逐漸盛傳兩件事,第一件是那原本應該押回翊城的三皇子竟在途中被人所劫,不知所蹤。有人傳言那劫走蕭天旭的人正是九淵閣往生殿的殺手。
而另一件事更加讓江湖中人熱論的就是,雲渺宮居然在一夜之間移了主。而現任宮主居然是她的貼身婢女雲萼。也不知雲渺宮的三大長老有什麼把柄握在雲萼手裡,徹夜商討後竟沒有一個人反對雲萼的移主之舉。
那仿若仙人的雲纖歌回宮時就此被打得措手不及,她被自己的宮人用無情陣擊敗,奪了掌門印章,只能負傷敗走。讓不少江湖中人為這傾城絕代的雲纖歌的命運感到擔憂惋惜。
而在這事件中的女主角雲纖歌此刻正在一小門派的廳堂裡坐著,依然是一身雪白勝雪的煙紗裙,左臂用同色布料綁著滲血的傷口,那冰肌玉骨的面上竟有些蒼白和疲倦,但依然難掩周身飄渺出塵的仙氣。只是那雙翦瞳此刻竟是陰霾。
“沒想到這江湖中的雲中仙,雲渺宮的宮主,居然費盡心思的找到我們絕影樓的分舵,還要見我本人。”吳梓公盯著雲纖歌出塵的臉,眼中盡是□□之色,忽然想到什麼又陰陽怪氣的說道,“哦,不,現在應該叫前任宮主了。”
雲纖歌看著吳梓公在自己面前小人得志盡情取笑她的樣子,長袖下柔荑輕握,冷聲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想讓你帶我去見你們樓主。”
“哦,這樣啊。”吳梓公走到雲纖歌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猥瑣道,“那不妨你陪我一晚怎麼樣?”他可是覬覦這雲中仙好久了呢。
“啪”的一聲,雲纖歌打掉那隻不老實的手,雖然心裡厭惡但是也不好太表現出來,她知道還要靠他見到絕影樓樓主,畢竟現在她沒有任何靠山。
於是忍住怒火道:“我記得絕影樓一直想滅了九淵閣,卻被棲淵山終年瘴氣和詭異變化的玄陣所懼,而九淵閣閣主又行蹤不定,所以無從下手。”雲纖歌頓了頓,眼中閃過殺意,“我可以幫你們達成這個心願。”
吳梓公詫異了半晌,隨即輕佻道:“沒想到我們宮主大人還有這樣的謀劃呢。對我們絕影樓真是天大的好訊息。不過,我想雲宮主在其中一定有自己的獲益和謀劃。但是,”吳梓公看著自己被雲纖歌打下來的手,那細化的觸感還真是讓人心猿意馬呢,“我可不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想幫絕影樓滅了九淵閣,或者有什麼圖謀。”
“那你到底怎樣才可以帶我去見你們樓主?”雲纖歌看著眼前人貪得無厭的嘴臉,咬著牙問道。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想跟姑娘你溫香軟玉一番了。”吳梓公彎起眼,眼角都是細碎的皺紋。“你要知道的是,你沒有我可是見不到絕影樓樓主的。唯一的途徑也只有我,你心裡要清楚。想要得到什麼,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雲纖歌緊握柔荑,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