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得有人看著她,蘇宓抬起頭見是蕭煜,便瑩瑩一笑道:“煜你回來了,你來看我給你繡的荷包怎麼樣?”
蕭煜拿在手中一看,是一對鴛鴦戲水,栩栩如生,甚是靈動。
“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了些你愛吃的小菜,宴會上你一定沒有吃飽。”蘇宓立刻吩咐下人上菜。
蕭煜看著蘇宓忙前忙後的樣子,就像是犯錯的孩子極力在彌補什麼,蕭煜上前牽起蘇宓的手,柔聲道:“只要是你用心為我做的,我都喜歡。”只要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露出這樣的笑就好了。
夜王府,冥兮樓,氣氛凝滯的似雷雨將至時低沉的氣壓。
“皇上這是什麼心思?竟然給了主上協理朝政的權利,以前不是壓著咱們尊主?”司音甚是不解。
“這皇上怎會突然之間想卸了太子的權利?這時候動太子朝堂且不是更動蕩?他此舉倒是何意?”流景搖著摺扇,眉頭微皺。
“那不是正如我們的意,對以後的謀劃不是好了很多。”閻刃抱著大刀沉聲道。
“此言差矣,你只看得到表面上,實際上我們現在成了眾矢之的。但是有了實權對以後的行動確實是好的。”流景借過話題道。他搖著摺扇看著上方坐著的蕭淩夜。他一身玄衣如墨,清冷自持,眼中深邃似冰。
“夜宴上太子雪鷹之死並不只是巧合,此時必有蹊蹺。”蕭淩夜清冷道,“那人的意圖想必是折損□□,但未必料的到蕭銘會有這招。”
“那我們之後要怎麼辦?畢竟對我們是個機會。經過卿花節後,雖然被多方懷疑,但我們的勢力並沒有完全暴露。”流景看著尊主,腦中閃過多種穩妥的計策,只待他的命令。
流景只見夜尊靜默了半晌,神色清冷道:“這次事情我懷疑跟絕影樓有關,最近絕影樓的生意多有朝廷的影子,而朝堂之上似乎也有絕影樓的人。”蕭淩夜看了眼司音,沉聲道,“你去查一查這絕影樓到底指向宮裡的誰。”
“是。”司音立刻嬌媚道。
流景聽到蕭淩夜這麼說頓時知道他什麼意思,他知道尊主猶豫了,以前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尊主猶豫了,流景知道他的猶豫源於洛塵。他定不會任尊主的兒女情長而毀了他們的謀劃。
司音見流景和閻刃出去了才嫵媚起身,走上前看著坐上的男子。他清冷孤傲,遺世獨立卻又殺伐果決盡是王者之氣。司音知道他不會屬於自己的,也一直堅信他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直到蘇洛塵出現。想到此胸中不免酸澀難當怒火難耐。
司音上前盈盈一拜,這一拜盡顯妖嬈嫵媚之態,就如那春日裡的芍藥,微風拂過,不勝嬌羞。但坐上的人似乎就像沒看見般,神色冷然不見半點波瀾。
見此,司音酥聲道:“尊主,如果尊主願意奴婢願意……”
“你跟了我很多年,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對我不要有多餘的情感,否則我只能把你遣回棲淵山。”蕭淩夜冷然道。
蕭淩夜的話讓司音如墜冰窟,蒼白著臉看著那玄衣男子極其冷酷的走了出去。
夜色已經很深沉了,沉的像樹林陰翳的最深處,蕭淩夜穿過王府的曲園迴廊,大紅的燈籠投射出朦朧的光照著回去的路。蕭淩夜從來沒有覺得這王府竟是如此的空曠寂寥,通往自己院落的路竟如此漫長,此刻的他歸心似箭。
蕭淩夜繞過屏風,掀了珠簾,就看見洛塵穿著衣服鞋子坐在床沿,上身倒在床上竟就這樣睡了過去。蕭淩夜走到床邊輕手輕腳的給洛塵脫了衣服鞋襪,把她抱到床上,伸手摟緊懷裡。
洛塵迷迷糊糊的睜了眼,嘟囔了一句:“你回來了。”便摟著蕭淩夜安心睡去。
蕭淩夜俯身,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洛塵的額頭。他抱著她不知怎的就覺得很滿足,不管外面是否是急雨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