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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塵這幾天沒有見到南宮殤,問了曲非煙才知道南宮殤去處理一些急事,估計要有很久回來。於是洛塵就時不時的去找曲非煙,結果曲非煙總是欲言又止,推三阻四的樣子,最後才被她逼問出來原來是要和蕭天旭去逛街郊遊。好吧,洛塵知道這有了男朋友的女人不好約,於是只好和彌小胖研究下現代的食譜怎麼做。
“怎麼樣?好吃吧?”洛塵加了塊糖醋裡脊放到蕭淩夜碗裡,看著對方優雅的放進嘴裡。
“還不錯。”蕭淩夜看著洛塵聽到他的肯定,眉目輕揚的樣子,薄唇輕勾。“過幾天就是皇上的壽辰,你和我一起出席吧。”
“好的,沒問題。”洛塵雙手支著下巴看著蕭淩夜,發現蕭淩夜還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俊美啊。
他如墨的長發上被黑色發帶束起,洛塵盯著那條絲綢般的發帶,眼睛笑的彎彎,沒想到蕭淩夜竟然一直帶著,“那我們要送給皇帝什麼禮物呢?這位高權重的過生日一般不就是變相斂財嗎?”
“你放心,凡事有我。”蕭淩夜握住洛塵的手,薄唇微抿。
洛塵一愣,看著蕭淩夜眼裡逐漸揚起的墨色,隱約覺得這場宴會似有大事發生。
“嗯嗯。我知道的。”洛塵笑靨如花。
那夜她遇刺後,洛塵反複思考她到底得罪誰,竟然花這麼大的精力來暗殺他,她除了想到蘇毅之外,實在想不到其他。於是她多次詢問蕭淩夜是否有頭緒了,他也只是叫她放心。那她便放心,把所有都交給他。
在夏末初秋的時候,北曜國皇帝的生辰到了,皇帝大赦天下,舉國歡慶。這是洛塵自那次宮宴之後這是她第二次見到皇帝蕭銘,因為知道他明裡對蕭淩夜恩寵有佳,暗地裡卻忌憚下毒,洛塵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
洛塵看著禦座上的蕭銘,他似乎比之前她看到的又虛弱了許多。只見他身著明黃色繡著金色騰龍龍袍,胸口因呼吸而劇烈的起伏著,皺紋深邃的刻畫在眼角皺紋,那雙微眯渾濁蒼老的雙眼深處卻有著洞察世事的精明與算計。
女人的直覺告訴洛塵,這蕭銘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下面各坐著達官貴人,位高權重之人,丞相蘇毅也在其中。
宴會開始,各官員相互敬酒,觥籌交錯,舞女絲竹管樂逐漸喧囂起來。洛塵吃著面前的食物,看著眼前柔若無骨身姿輕柔的姑娘,心裡倒想著不知道曲非煙她們的曲子準備的怎麼樣了。洛塵記得她們也是不久前接到邀請,要在皇上壽辰上歌唱一曲,還為此排練了好些時日。
正想著,只見的對面蕭玄清緩緩起身,走到殿前掀袍跪拜道:“兒臣祝父皇福如東海。兒臣平日沉醉音律,近日尋得一曲妙音,想借此當做賀禮希望能博得父皇舒心一笑。”
蕭玄清輕擊雙掌,就見得有樂師舞女如魚貫出,領頭的正是尋歡閣擁有最美嗓音的清夢。洛塵朝著遠處望去,果然看見在廳柱的垂簾後看著的曲非煙。
她也看到了洛塵,朝著洛塵笑了笑。曲非煙原本不想來的,畢竟清夢也是經常上臺,見過大世面的人,她一點也不擔心。只是數日前蕭天旭來到尋歡閣一定要求她參加這次的壽宴,曲非煙架不住他的請求只好隨著清夢她們起來來了皇宮。
洛塵看著對面蕭天旭四處環顧終看到曲非煙時笑的像個孩子,心裡不禁暗嘆息,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呢。不過令洛塵沒想到的是砸了那麼多錢,保密到現在邀請尋歡閣進皇宮唱歌的金主居然是蕭玄清。
洛塵看著蕭玄清面如玉冠,素衣長衫,站在那裡溫潤如夏日柔和的月光,還真是柔和溫暖的人。他倒是對這壽宴很上心。
洛塵看著清夢款款走上舞臺,極其謙恭的盈盈一拜。弦樂聲響起,洛塵聽著前奏聲,正是《滄海一聲笑》。
清夢噙著笑,尋著音樂掀唇清唱。但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清夢站在舞臺上一臉驚恐,極力的奮力的張大嘴想要喊出聲來,卻無濟於事,什麼聲音也沒有。
尋歡閣的樂師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頓時亂了陣腳,音樂驟停。全場鴉雀無聲,王公大臣全都看好戲般的看著舞臺上手足無措的清夢和臉色不太好的蕭玄清。
洛塵心下大驚,清夢平時就很注意保養嗓子,怎的這麼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岔子?
“這就是你給朕準備的歌舞?”禦座上的蕭銘,支著頭,神色倦怠,聲音漂浮卻自有威儀。
“請父皇贖罪,清夢姑娘原是有些感冒,兒臣原本以為不礙事,就讓她上臺了,誰知出了這樣的事,還請父皇降罪。”蕭玄清立刻跪在地上俯首請罪。語氣溫潤而誠懇。
洛塵聽到蕭玄清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還是心下感激的,畢竟如果清夢獲罪連累的有可能是整個尋歡閣。
“哦,這樣啊。”蕭銘掀了掀眼皮,沉思了半晌,操著那把虛弱疲倦的嗓音緩慢道:“那就是明知故犯,欺君罔上之罪。女的杖殺,男的充公為奴。”
話音剛落,尋歡閣的一眾人頓時嚇的跌坐在地上,求饒聲一片。垂簾後的曲非煙更是臉色煞白,不知如何是好。而那禦座上的人,那滿臉皺紋的臉上倒是一副充耳不聞,懶得應對的樣子。
“請等一下!!”洛塵頃刻從座位上站起來,手突然被人抓住,洛塵側頭看著蕭淩夜那漆黑如墨的瞳色,深沉如子夜。洛塵笑了笑讓他安心,她不會亂來。
在眾人的矚目下,洛塵緩步走向大殿中央,不著痕跡看了眼垂曼後的焦急擔憂的曲非煙,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洛塵走的極其緩慢,腦子裡飛快的轉著要怎樣救下尋歡閣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