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只是遇到點事情失憶了。”洛塵擋掉伸過來的手。也許因為現代被劈腿的經歷,面對和魏宮鳴一樣相貌的玉無衣,洛塵還是有點抗拒。
“失憶?難道是在歸遠山莊傷到了?”玉無衣思至此甚是內疚。
洛塵看著他臉上明顯的愧疚神色,心裡倒是確定他真的不是魏宮鳴。即使在熱戀的時候,永遠是自己遷就著魏宮鳴的小脾氣,何曾在他眼裡出現過這種神色。
於是洛塵緩了語氣說道;“不關你的事。”
“要不是因為幫我去莊奪白虎玉,你又怎會變成這樣?”
洛塵忽然想起自己穿越來時自己滿身是傷,難道是奪什麼白虎玉造成的?白虎玉?難道就是那白如凝霜,虎口大張,常年熱氣襲人的玉佩?
等一下,洛塵記得夏鳶好像提過什麼玉公子,是這個身體喜歡的人。洛塵重新打量眼前一身君子氣的人道:“我以前跟你什麼關系?為什麼會去奪什麼白虎玉?”
“這……”玉無衣頓了頓,猶豫著該怎樣措辭,“應該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對你來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麼對於我來說你是什麼?”洛塵可不相信連一個丫鬟都能看出原來的蘇洛塵喜歡玉無衣,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只是朋友。
“請你務必要告我實話,這畢竟關繫著我是否能恢複記憶。”
玉無衣看著一臉堅決的洛塵,有點恍惚的覺得這並不是他以前認識的人,以前的洛塵雖不善言笑,看著自己時卻永遠是暖的。
“之前你有跟我說你喜歡我,想讓我帶你走,你說你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玉無衣歉意的看向洛塵,“你知道,我只是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只要你願意,我們現在依然可以是好朋友。”
呦呵,這不就是要把蘇洛塵當備胎嗎?我不喜歡你,但想和你做朋友。
洛塵看著面前衣冠楚楚的玉無衣嗤笑一聲,不過他這番話下來,再結合夏鳶說蘇洛塵自盡前見過蘇毅和玉無衣,對蘇洛塵的死因倒有了點頭緒。
洛塵冷靜沉思,她只著了白色中衣,披件赭色小襖,頭發如瀑的散在腦後,在這夜風微涼的夜色裡有著別樣的柔弱和堅毅。
玉無衣伸手想要理順她鬢角吹亂的頭發,卻被她輕巧躲過。
“我對你表白是在幫你奪取白虎玉之前還是之後?”洛塵問道。
“之前。”玉無衣不明白洛塵為什麼這麼問,以為她是在生氣,便道,“喜歡我的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我們依然可以回到以前的舒適關系。我不知道你會因此失憶,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照顧你的。”
“別,你可別,你還是當什麼都聽到了吧。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顧。”洛塵可不想他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畢竟這是蘇洛塵生前喜歡的人。
洛塵要讓他記住一輩子才好,畢竟他是間接害死蘇洛塵的人。
如果洛塵沒猜錯的話,蘇洛塵先是得知自己將要嫁給夜王爺,然後找自己一心喜歡的玉無衣帶自己走,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被拒後仍幫他去歸遠莊奪了白虎玉,受了重傷。回府時又聽到蘇毅和尉遲將軍的談話,她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便投湖自盡。
玉無衣明顯想不到洛塵拒絕的那麼幹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深深嘆了口氣,緩緩道:“我其實真的沒有想傷害你。”
“可是你已經傷害我了。”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洛塵對面前男子的始終是有芥蒂,“話說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玉無衣那白玉般的臉上似有難色,終是狠心啟唇道:“那天我也並不是爽約想讓你獨自去冒險,只是纖歌那時寒氣發作我走不開。”玉無衣看向洛塵,猶豫了一下,仍繼續說道,“我想要白虎玉,纖歌體內寒氣發作,需要它鎮壓,希望你能成全。”
玉無衣帶著歉意神色望過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誠懇。在提及“纖歌”二字時,語氣裡竟帶了些許溫柔繾綣,
看著玉無衣的神色,洛塵這時才明白,原來這身體拼命為玉無衣搶奪白虎玉,竟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玉無衣對蘇洛塵竟如此殘忍。
“白虎玉?我沒見過,你知道我失憶了,再說,你不是說還有一路人嗎?我再怎麼厲害也有失手的時候不是?”洛塵冷聲道。
“你真的沒見過?”玉無衣頓時失色,“這可如何是好?”
“這我怎麼知道?這位公子,我說你大半夜的站在未出閣的女子院子裡不好吧。”洛塵一手收攏披衣,一手伸出去請道,“公子回吧,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
洛塵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轉身回屋,順手關上了門。過了好半天才聽到玉無衣有氣無力道:“如果你找到什麼相似的事物請及時告訴我。”
待門外沒了聲響,洛塵才開啟門,月光把院落照的越發荒蕪起來。
洛塵從懷裡拿出白虎玉對著月光,它散發的瑩瑩光澤甚是暖心,喃喃自語道:“蘇洛塵,你豁出性命去喜歡的人,真的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