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聲音也很好聽啊!”
“你也是!”
……
說到最後,兩個人大概已經沒什麼別的好互相吹捧了,畫風變成了——
“你的普通話很標準啊。”
“你頭發挺多的!”
“你胃口挺好的啊!”
“你別說,你這個腿毛長得挺均勻的啊!”
……
最後是錢唯和陸詢一人一個,把劉詩韻和錢川這兩個微醺的醉鬼帶回宿舍的。錢唯剛安頓好劉詩韻,就接到了陸詢的電話。
“你下來下。”
錢唯蹭蹭蹭跑下樓,才見夜色下,陸詢提著一個小袋子。
“給你。”
錢唯開啟,才發現是一瓶酸奶:“嗯?”
陸詢抿了抿嘴唇:“吃完火鍋和烤肉後,喝點酸奶對腸胃好。”
錢唯吸了一口,草莓味的,甜甜的,十分貼合她如今的心情。
“對了,表白信呢?”
剛才錢川和劉詩韻互相吹捧的不亦樂乎情緒高漲,那封信就一直被錢川壓在桌上,錢唯伸手想去拿那封表白信,卻被陸詢搶先一步抽走了信件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做出中途截胡這種事的當事人此刻一臉鎮定自若:“物歸原主。”
“哎?我還沒看過呢!”錢唯不服道,“你這不是寫給我的嗎?物歸原主,也應該歸我啊!”
“你根本就沒收到,並沒有實際佔有信件,信件的所有權所以也不視為轉移,當然還是我的。”
說法律自然說不過陸詢,但錢唯想,可我會死皮賴臉啊!
“這不行,我還沒看過,我要看。”
陸詢對此態度卻很堅決:“別看了。反正表白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天哎!法學院之光陸詢的表白信,錢唯心想,這種信都應該裱起來掛在牆上瞻仰,如果連看都沒看到豈不是虧大發了!
然而不論錢唯如何軟磨硬泡,陸詢就是不肯點頭。
錢唯見實在沒有突破口,也沒再廢話了,然而就在陸詢以為她最終放棄而放鬆了警惕的時候,錢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飛速地伸進陸詢的口袋裡,她掏出了表白信,得意洋洋地朝陸詢揮了揮,然後像個兔子一樣飛一般地跑走了。
捂著信一口氣跑上了宿舍樓,錢唯終於安心下來,她展開了表白信。
“本想等週一你回學校了當面和你說,可我高估了我自己,喜歡你喜歡到一天也等不及,因為你喜歡懷舊的方式,所以給你寫信,而且好像也只有寫信這樣不用當面面對你的方式,才能讓我也冷靜一點,雖然我可能並不是你喜歡的型別,但為了你,我願意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模樣,我會去學做飯、學著哄人、學著做一個溫柔的人、學著包容和大度,學著成為一個幽默風趣活潑的人……你是我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主動追的人,從前的我從沒有想過我竟然也會有主動的這一天,過去不能理解‘在真正的愛情面前,人是沒有尊嚴和驕傲的’,然而現在好像能體會那種感覺……”
“和你走在一起,不自覺就放慢了腳步,只想和你再同行長一點,即便再三告誡自己,眼神的餘光,仍舊注視著你,快樂的你,恣意的你,淡然的你……無法用言語表達這種心情,彷彿離你越近越是帶了點無措……”
“希望你微笑時的側臉,只屬於我;希望你俏皮搗蛋的模樣,只屬於我;希望你聆聽清晨鐘聲的樣子,只屬於我;希望你的雙眸,只屬於我;你的微笑、你的目光、你嘴角的弧度、你秀美的鼻尖,希望在你看到這封信後,永遠只屬於我。”
雖然只是面對著文字,然而錢唯的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出了陸詢皺著眉頭抿著嘴唇表情嚴肅地坐在臺燈前寫情書的樣子,以他完美主義般的強迫症,恐怕最終這份躺在自己面前的表白信之前,已經有幾十封被他丟棄的殘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