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時收費標準是5000人民幣一小時。”陸詢按下了桌上的計時器,“你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沒有了,謝謝老闆!”
錢唯看著計時器上跳動的數字,二話沒說,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門外走,她算是死心了。
“等下。”
難道是陸詢良心發現了?錢唯驚喜地想,臉上又帶了笑,充滿討好地回了頭。
“下次記得進門前敲門。”陸詢重新戴上了眼鏡,埋頭在看案卷,頭也沒抬,“出去把門帶上。”
“……”
去死吧陸詢!
錢唯和陸詢同樣畢業於a大法學院,是同屆,可惜……
錢唯一想到過去,就後悔得腸子發青。
“我那時候哪知道陸詢有朝一日會做我老闆?明明一屆的,我還是個小律師,他竟然一路平步青雲都升合夥人了!合夥人!partner!人家是陸par,我卻還是錢律!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很絕望啊!我也想當錢par啊!”
這天下班後,錢唯約了劉詩韻,在一間輕音樂酒吧,大吐苦水。
劉詩韻是錢唯的大學室友,雖然是少數畢業後並沒有從事法律相關工作的,但卻是錢唯最好的朋友。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錢唯把眼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你說說,陸詢怎麼這麼小心眼?我不就不小心得罪了他一下?”
“你那哪是得罪了一下?”劉詩韻翻了個白眼,“你幫錢川撬了人家的牆角,把人家女友莫梓心都給搶了,四捨五入一下就是奪妻之仇,這哪個男人受得了?而且吧,陸詢看起來很長情,這麼多年,一直單身,恐怕是對莫梓心‘曾經滄海難為書除卻巫山不是雲’,忘不了忘不了。而且被撬牆角這種事,不僅是感情上不能接受,男人的自尊心也無法釋懷啊。結果你還這麼大剌剌成天在他眼皮底下晃蕩,不停提醒他過去的恥辱,他沒拿刀捅你恐怕都是因為顧忌刑事犯罪會被吊銷律師執照!”
“……”錢唯有些嘀咕,“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了!”
“可嚴格說來,莫梓心不算陸詢女友吧。”
“是啊,畢竟人家沒正式捅破窗戶紙談戀愛呢,你就給人家三下五除二把牆角給撬了。錢唯啊,你聽沒聽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陸詢都沒有曾經擁有過,你想這心裡的遺憾和不甘得有多強烈?莫梓心就是他心裡的白月光。”
錢唯還試圖給自己開脫:“但錢川是我的雙胞胎弟弟,不管怎麼說人都是幫親不幫理的,設身處地,陸詢也會這麼做的!”
“你這話留著去給陸詢講吧,反正你和他這個樑子是結下了,別指望他和你世紀大和解了。”
“哎!”錢唯苦悶地嘆了口氣,“你這麼說的話,最近陸詢越來越陰陽怪氣了,我上次吧,好不容易我大姨給我介紹了個男的,不害怕我女律師身份的,我千難萬難從客戶的時間裡擠出了一個晚上準備去相親,結果陸詢知道了,那個晚上給我丟了個案子,害得我連續為這個案子加班了一個月!等我空了,那男的都有物件了!陸詢一定是心裡不平衡,自己因為我單身到現在,就看不慣我,忍不了我脫單,死也拉個墊背的!”
“說吧,陸詢丟給你的那個案子,標的額多少?是什麼案子?”
“六百萬……”錢唯吞吞吐吐道,“是個銀行壞賬,代表銀行方面……”
“銀行壞賬本來就是走個訴訟流程好進行後續核銷而已,你官司打成什麼樣人家銀行也不會對你有施壓,六百萬的標的,等於給你送錢了。”劉詩韻鄙視地看了眼錢唯,“你別說,陸詢這招真是對症下藥,知道你見錢眼開,給你這種案子。你也有點骨氣啊,你完全可以不接這個案子繼續去相親的!活該你單身!”
“我要是像你這麼有錢,我當然也能有骨氣。”錢唯沒好氣,“要不是家裡困難,這年頭誰出來做律師啊!”
劉詩韻是個企業家二代,家裡是開連鎖酒店的,因而從a大法學院畢業後,就接手酒店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