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兒突然說有人想見她,靈兒心下便存了疑,在這鳳平國,她還認識誰?
卻見檳兒一臉正色,她也不便多問,隨著她走了幾步,便走到了湖邊,湖那邊的喧囂更襯得湖的這邊的寧靜。
“恭請公主金安!”
靈兒皺了皺眉頭,突然出的這一聲男人的聲音,結結實實驚了她,回頭看是一低著頭行禮的內監,倒也不好發作,只“嗯”了一聲作為回應,便想趕緊打發了他去別處做事。
“多日不見,公主可安好?”內監抬頭微笑著,直驚得靈兒暗自抽了口冷氣。
眼前內監帽下,分明是一張熟悉的臉,白皙英俊更勝往日,靈兒回頭看了看檳兒,檳兒只正色點了點頭,這才知道見的正主便就是他了,
“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回了興國?怎麼,怎麼又出現在這裡,又是這一身打扮?如此潛入鳳平宮,這鳳平宮禁簡直兒戲!”
戚沐辰微微一稟,只覺得委屈,“公主息怒,我如此行事,實在是迫不得已,自我遞文書給您已經數日,卻一直杳無音訊,唯恐是您被虛設在了這宮中,這才冒險行此下策。”
靈兒聽得一臉奇怪,“什麼什麼?什麼文書?”
戚沐辰打量了靈兒一身的華服,撇了撇嘴,“搞了半天原來聖血公主在忙著國婚,卻連我請求援助的文書都無心理會了,只是之前公主親口所說可還算數?倘若等到我十萬親軍被人團團圍困於鳳平城之外,可就已經晚了。”
如此被揶揄了一番,靈兒心中便更不爽快,“你說的什麼文書,我當真是不知的,不信你可以問檳兒,反正這丫頭不也被你迷得顛三倒四的,竟也敢揹著我與你串通了。”
檳兒著實委屈,“公主,倒不是我與旁人串通,只是奴婢也確實發現,需要交遞往棲梧宮的文書是越來越少了,奴婢問過,他們只說因為公主在休養身體,所以一些小事情就不向公主報備了,奴婢一開始也不以為意,而戚將軍私下找到奴婢說文書未有回覆的事情,奴婢這才知道出了一些奴婢掌控不了的事情,空口無憑,這才和戚將軍合謀見您一面。”
靈兒略微怔了一下,扯起唇角,“如你所見,如今我已經國婚嫁予了公子杞,況且不瞞你說,我已經懷了孩子,身體著實不能應對大多數朝堂的事情了,權利有所轉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待到孩子降生,一切塵埃落定,我便再也不能理國事,要安心只過問祭祀禮儀的事情了。但杞並不知到你我之間的盟誓,乍然一看到你的文書,總是不能即可拿定主意來回復你的。”
“就知道這國婚來的蹊蹺”,戚沐辰掃了一眼靈兒的肚子,小聲嘀咕著,“哼,他若拿不定,便會來問你,看你這一臉疑惑便知他根本沒有與你提起過。”
靈兒不欲再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言,“好了,國婚的事情也著實比較繁瑣,但我並非背信棄義之人,通關文書我籤予你就是了,只是你要告訴我,你究竟你為了什麼來鳳平尋求庇護,究竟是暫時收容還是要編入鳳平軍隊?”
戚沐辰一臉憤懣,漆黑的眸子更散發出凌厲的目光,“我父親的長子竊了我興國新君的位子,如今老頭子走了,我自然也是沒法安心地呆在那兒等人欺凌,在我長兄出手之前,我便竊了他十萬親兵,本來想直接編入鳳平軍隊謀個大將以求將來反撲回去,結果就被攔到了邊界,若再耽擱幾天,恐怕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文書可擬好了?”
戚沐辰從袖袋裡掏出錦帛,遞交給靈兒,“就只差公主函授了。”
靈兒轉向檳兒吩咐道,“檳兒,你腿腳比較較快,快去棲梧宮取我的金印來。”
“是!”,檳兒聽得這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得了命令以後便急忙往棲梧宮小跑去。
見檳兒遠去了,靈兒把錦帛展開,藉著月光看了仔細,“若是入編的話,何不去找聖朝,這麼多年,聖朝可一直都向往著興國那一大片北方疆土呢,定會鼎力助你。”
戚沐辰聽聞後一臉驚愕地看靈兒,“你難道不知道聖朝現在政權已經交替?那新王就是草包一個。”
靈兒的心猛得向下一沉,彷彿少跳了一拍一般,“老聖君已經仙逝了!?”
戚沐辰愈發驚奇於靈兒吃驚的反應,“是啊,大約幾日前的訊息了了。”
靈兒沒有接話,一方面沉浸對老皇帝的緬懷之情中,另一方面在憤懣著如今的鳳平在杞的掌控下已經想迫不及待地甩掉自己了。
不過轉念一想,那如今予穠予澈一行人的失蹤倒也不是完全的壞事了,也許他們在路上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不定,說不定他們無處可去已經在回鳳平的路上,想到這兒,她雙眸一亮,
“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情,我國婚以前聽說聖朝王世子一行人失蹤了,如今這在這鳳平宮中,我總聽不到一些實情,你可不可以派出一隊人馬去尋一尋予穠予澈和羽結的訊息?”
戚沐辰無奈地搖了搖頭,“聖朝權政更替之夕,予穠被真國舊部劫走了,已經在真國舊址宣佈獨立,如今是自立為北真國,這麼多年還以為他們已經被聖國同化,沒想到啊,真國人血裡有風有雨果真不只是傳言而已,想要徹底滅了這一族,當真是十分困難,予澈已經被接回了聖朝,至於羽結,這個我就不是特別清楚了,不過,我可以讓探子多打聽打聽。”
“劫走了?真國?”靈兒略微想了一下,突然抬頭,“你說的是予穠母妃的母國?”
戚沐辰審視了一下靈兒的表情,“正是。”
靈兒輕輕鬆了一口氣,羽結繼承了黎將軍的遺志,肯定會護予穠周全,“予澈可還好?”
戚沐辰輕笑,“予澈畢竟是聖君之子,是新君的親兄弟,年少就已經給了封號,新君剛登位,這位子怎麼得來的他自己心裡清楚,風雨飄搖,再視為眼中釘最多也只能涼著讓他當個閒散王爺罷了,於情於理,都動不得的。”
話正說著,檳兒已經取回了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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