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萬千思緒重新凝結在靈兒腦中，一時間難以理清頭緒，眼下她只想直接了當地知道，肖貴人究竟有沒有參與今天的這件事情，
“羽結，只是一點我要問你，太子府本就處於風口浪尖上，太子就算再荒唐，也斷然不會在宮中如此…”
羽結低頭嘆了口氣，“幾日前，苑菀曾向我討過一包迷情散…”
“苑菀，她，她…”，靈兒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閉了嘴，走到身披白紗的苑菀身邊。
一個女人，一個哪怕是面對惡霸汙邪都沒有片刻軟弱的女人，該是怎樣無私的愛，才能讓她情願滿身汙穢地離世。
“苑菀說過，待她死後，只准火化她，她怕她身上的邪靈會有所侵擾。”羽結聲音輕柔似風，“還請姐姐給她準備個精緻的陵盒，待我再去興國時，把她和故鄉的雪埋在一起。”
“不…”，靈兒回首靜靜地看著羽結，“她一定不想再回興國，你的府邸臨近小丘，我準備在丘上建一個清修陵，她定想靜靜地伴著你。”
羽結輕輕點頭，“苑菀雖未過門，但我已經請求聖上准許她入黎家族譜，在羽結的心裡，她永遠是羽結唯一的妻子，還請姐姐成全。”
“你何苦…”，靈兒心下有些酸楚，伴著懊惱的自嘲，終究自己還是不爭氣地在意著，她回身靜靜地看著苑菀，微微嘆息，終究，還是你走進了他的心裡，
誰不願常伴君側，歲月如斯。
靈兒皓齒輕啟，“你放心。”
羽結低下頭，脖間的青筋跳動，腦中不停地在閃現苑莞向他表明心跡時的畫面，他也永遠也不會對靈兒說，苑莞在那一晚對自己說了什麼。
……
“請羽結將軍娶了苑莞吧…”
“……”
“苑莞知道，將軍心裡裝著一個不可能的人，苑莞是將死之人，娶了我，你便能名正言順地伴著她。”
“……”
“能嫁給將軍已經是吾餘生所願，苑莞已經時日無多，還請將軍成全…”
……
不知美人此時魂歸何處，是否化成了風縈繞在她摯愛的身邊，但必定也是一片純淨無瑕…
……
再開門，竟是予穠靜靜地立在門外，靈兒一抬眼，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湧上掩蓋不住的心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連他的視線也不敢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