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自己是何許人,記得自己曾經住在哪兒,記得自己的名字。”
靈兒大驚,問道,“你…是後來才慢慢記起來的麼?”
“不,從未忘卻!”,羽結一字一頓,“我族姓李,脈承鳳平李大夫,也就是如今的國杖大人一族,我父親是李大人未出五服的堂弟,羽結和您一樣,都是鳳平人。”
靈兒心下突然一緊,手上一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企圖拉開與羽結的距離,腦海突然浮現出檳兒的面容。
她眼底的恨意伴隨著淚水氤氳在一起,唇角卻勾起一絲嘲諷地笑意,話伴隨著失望與失落脫口而出,
“你…你,你竟也是!好個李大人,真真是一盤好棋啊!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他才安心!”
羽結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怎麼靈兒突然如此大的反應,忙起身上前一步,“李大夫怎麼了?為何姐姐竟如此…”
“怎麼了?”靈兒秀眉略挑,“怎麼檳兒卻不知道你也是李大夫派來的?”
羽結半是驚慌失措,半是不解,“檳兒?檳兒不是病重摺返鳳平去休養了麼?又關檳兒什麼事兒?姐姐你在說什麼?”
靈兒看著羽結一臉疑惑,心裡打起了小鼓,“難道,難道…你不是李大夫安排來殺了我的?”
“怎麼會!”羽結瞪大了眼睛,“羽結視姐姐為命,這輩子怎會奉旁人之命傷姐姐分毫!?”
靈兒心中的懷疑一下子消散了,是啊,她怎麼會去懷疑羽結,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做的每一件事。
她怎麼可以去懷疑他,心裡頓時覺得對不住羽結,羞愧於自己對鳳平和李大夫為何如此敏感,以至於差點傷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那…那你為何瞞著我?又為何對那武原郎心存怨恨?”
羽結壓低了聲音陷入了回憶,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驚恐,像是一根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蒲葦,
“鳳平聖血盡的時候,李大人為了發展鳳平軍事,就買通了東洋當時的使臣,在鳳平選了一些有資質的孩童隨著東洋使臣一起到東洋偷學制造和軍略,船行駛到一半,便被東洋的船隻包圍,就是叫武原的那個人以叛國罪手刃了那使臣,然後把所有的孩童都從船隻上扔到了海里。”
說到這裡,羽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我們的祈求,淚水和呼救在武原眼中沒有激起一絲憐憫,那是深不見底的海啊,一個一個浪打來,一個個孩童捲了進去就再也沒出來,那武原就在船頭看著,就那樣看著…”
靈兒心下不忍,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覆在羽結手上,冷得像冰一樣。
羽結嘴角微微顫抖,生生扯出一個微笑,“後來,我實在撐不下去,沒了意識,我以為我死了,可沒想到,竟趴在一個破木板上,漂到了海岸邊,就是姐姐就醫的郡縣邊上。”
“羽結”,靈兒把羽結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自己囫圇的半生,竟只剩下羽結,與此同時,羽結也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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