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對阿妮婭說:“爸爸很久沒跟寶貝在一起了,今晚你先跟爸爸回去,明天媽媽再過去。”
阿妮婭想了想,接受了,“好,媽媽,你明天不上班,明天早點過來看我。”她已經知道自己還有一個跟爸爸在一起的家,也知道弟弟們跟自己不一樣,她有兩個家,弟弟們只有一個家。她還弄不清楚到底是隻有一個家比較好,還是有兩個家比較有趣。
吃過飯,阿妮婭主動去把她心愛的小毯子抱著,拉著爸爸的手,跟媽媽揮手道別。
愛德華將她放進腳踏車後座的兒童座椅裡,跨上車,也向奧黛麗揮手告別,“明天上午見。”
雙胞胎睡著了。
奧黛麗合上手裡的兒童故事書,輕輕放在一邊,走出兒童房。
回到臥室,基努卻不在房間裡。
推開落地窗,他在外面露臺的吊椅上坐著,藤桌上點著蠟燭杯,放著一瓶酒、兩只酒杯。
手指間夾著香煙,輕拍大腿,“過來。”
她過去,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伸手拿過香煙,淺淺吸了一口。
“喝酒嗎?”
“還不行。”
他嘆氣,“真希望你快點好起來,別再吃藥了。”她吃了快兩年藥,搞得他總覺得整個房間都是中藥味。
“我也想能徹底的痊癒。”她低聲說:“吃藥吃得我煩死了。”
“今天的藥吃了嗎?”
“吃過了。”
他拿過香煙,“你別抽煙,不好。”在煙灰缸裡摁滅。
接著捧著她的臉,輕吻她。
繼而有點急躁的狠狠的吻她,又輕咬她嘴唇。
“咬破了。”她含糊的說,但並沒有不悅。
“你有時候讓我恨得不行。”他放開她的唇,有些用力的捏她下巴,“你瞧你,現在這麼乖,我又忘了為什麼會恨你。”
“那是因為你愛我。”手指插進他頭發裡,有點用力的拉了一下。
“baby,你現在快樂嗎?”
“很快樂,我終於可以做我想做的職業了。”她聳肩,“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做演員。”
“我指的不是這個。你做什麼職業都還是你,我其實不在乎你是不是職業女性,甚至,以前我曾經想過,你要是沒有那麼多額外的身份就好了,我願意養你,你就乖乖的待在家裡,每天光是想著怎麼玩就足夠。”
“那是什麼意思?那我就成了你養的什麼——寵物了嗎?”
“你這麼想的嗎?”他挑眉,“那樣好像也不錯。”
“那樣的我,就不是我啦。”她沒生氣:男人麼,大概都是會這麼想的,希望他愛的女人會是一個乖巧的寵物,美麗,聽話,這樣就差不多了。能跳出這種思想的男人才有一點可取之處。
“你就這樣,很好。”手伸進她領口,“你每天早上出門上班,晚上總會回來,我知道你會回來,這樣我就安心了——我是想問,你跟我在一起,真的快樂嗎?”
“我以為你會有自信能給我快樂,我想——噢!是因為埃迪今天過來了嗎?”她恍然。
但又好奇,“你怎麼想的?你覺得他是一個威脅嗎?”
“他當然是威脅,威脅到我們的感情。”他心事重重,“你一直讓我不放心,大概因為你始終不會只愛我一個。這讓我難過,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