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redstar嗎?”
“才不是。絕大部分中國人根本不知道中國國家航天局一年會發射多少次運載火箭、已經送了多少衛星上天,他們連自己國家的事情都不關心,怎麼可能關心一家外國公司?”
這個問題愛德華也不知道啊,於是他沒有就此繼續說下去。
“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基努知道你為什麼來中國嗎?”
“知道啊,來工作。”
他笑,“我是說,衛星的事情。”
“我為什麼會告訴他?我不也沒告訴你嗎?你喜歡嗎?”
“喜歡,非常喜歡。”他輕嘆,“我才不會假裝關心基努會怎麼想——見鬼!他要是因此對你生氣,倒是我很想見到的。”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還記得那天你哭著來找我嗎?如果他再弄哭你,我就不讓你再回他身邊了。”
“你說什麼?”瞪他一眼,“你並不能決定我的去留。他讓我哭了,我當然也會弄哭他,這不用你來操心。”
他微笑,“puddin,沒有人會比我更懂你、更愛你、更包容你——”他一手抱住阿妮婭,另一隻手伸手摸了摸她臉頰,“5月份的時候我還在想,我可能沒法繼續等你了,你越幸福就越提醒我我的失敗,但現在,我知道你是愛我的,這樣我就能繼續等待下去,無論要我等多久。”
她欲言又止。
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她才說:“我不會再說什麼讓你繼續自己的生活這樣的話,但你必須知道,你的等待不一定有結果,我不可能因為你說愛我而動搖我對基努的感情。”
“我知道。做你自己,奧黛麗,做你自己,聽從你的心,你只要能做到這一點就行了。”想想這真奇怪!現在的基努就像當年的他,不得不去應付妻子的前男友們,而他的優勢在於他是她的前夫、是她女兒的父親,這就像一根無形的針,會一直紮在基努的心口。
他很好奇,基努到底什麼時候會受不了?
奧黛麗9月21日回了洛杉磯。
基努去機場接她們。
阿妮婭比離開矽谷的時候開心多了,一路嘰嘰喳喳跟基努叔叔說英語、跟媽媽說漢語,有時候英漢結合的才能完整表達意思。奧黛麗不停糾正她的漢語發音,無奈的對基努說:“她在四川待了不到一週,就被帶成四川口音了。”
基努不懂有什麼區別,就覺得這母女倆說起漢語來真是可愛。
“在中國玩了什麼?”
“去看了panda,媽媽還讓我抱了baby panda。爸爸也抱了baby panda。”小孩子並不懂爸爸跟基努叔叔之間的複雜關系,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基努當然知道帶阿妮婭去中國就是去探望愛德華的,但他總不能不讓孩子去看爸爸,不快,還是剋制住了。
“還去哪兒玩了?”
“去了西昌。”小孩兒認真的說:“西昌是衛星發射基地,媽媽在那兒的發射中心工作。他們有一支很大很大的火箭,後來他們把火箭送上天了。媽媽,你告訴基努叔叔了嗎?”
“沒有。你來告訴他。”
小家夥高高興興的說:“媽媽發射了兩顆人造衛星,”說起專業名詞來神態認真發音準確,“一顆是氣象衛星,叫‘keanu one’,媽媽說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另一顆是屬於爸爸的資料中繼衛星,‘edard one’,爸爸很高興,我也很高興。基努叔叔,你也很高興。”
咳,當然很高興,不能不高興,但這份欣喜中夾雜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情緒:他視她為“唯一”,當然也只想成為她心中的“唯一”。可顯然不是呢。
奧黛麗與阿妮婭都看著他,他只好倉促的一笑,“基努叔叔也很高興。”
回了鳥街1013號,阿妮婭很快就睡著了。
雙胞胎還在午睡,就快醒來。
趁還有點閑暇時間,奧黛麗去洗了個澡。
洗完回到臥室,就見基努又在抽煙。
有了孩子之後,他已經很少抽煙,從以前的每天一包驟降到一週一包,可以說是很自覺了。
奧黛麗換了睡裙,走到他身邊,蹲下,手扶在他膝上,“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全世界抽煙姿勢最好看的男人?”
他忍不住笑了,“有,你說過。”
右手揉了揉她頭發,“baby,你把我弄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