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在紐約待了兩天,之後返回洛杉磯。
辛西婭6月10日出院,傑昆在曼哈頓上西區買了公寓,一家三口住著也就是剛剛好。
僱了一個白班保姆、一個家政服務員,就這樣傑昆也常忙得團團轉,新手奶爸手忙腳亂。
奧黛麗6月9日就回了洛杉磯。回到家立即打電話給梅麗,問了代孕媽媽的情況。奧黛麗每兩周收到兩份孕期檢查報告,律師建議她不要跟代母直接見面,也不要讓代母知道她們身體裡是誰的孩子。
她把之前冷凍的卵子都拿去生育診所做了體外受精,發育成胚胎後液氮冷凍儲存,胚胎冷凍成功後就轉到鳥街1013號的地下室儲存。知道冷凍胚胎儲存在哪兒的只有4個人:奧黛麗、辛西婭、查理茲、坎貝爾先生。
她的遺囑每年增加一、兩條,今年又把冷凍胚胎也加了進去。
梅麗現在專門負責繼承人專項業務,已經快要成為生殖生育專家,還去學瞭如何護理嬰幼兒,學會了就過來教奧黛麗,這次奧黛麗也在印第安納身上實踐了一下怎麼抱孩子、怎麼用奶瓶餵奶喂水、換尿布、給孩子洗澡,做的很是像模像樣,得到了菲尼克斯媽媽的誇獎。
過了一會兒,她去看了看兒童房。
別墅是4間臥室,主臥次臥客房,兩間客房都做了兒童房,分別用淺天藍色和淺海洋綠色裝飾。房間裡已經準備好了嬰兒床、置物櫃,但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嬰兒床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奧黛麗在兒童房裡停留了一會兒。
這感覺是有點奇怪,不,是很奇怪才是。
想想看,幾個月之後這裡就會躺著一個咿咿呀呀的小baby!確實有點嚇人。她又害怕起來,擔憂的咬著左手大拇指的指甲。
淩晨4點,基努·裡維斯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hey,baby。”他有點奇怪,奧黛麗不常主動給他打電話,總是他打過去,更不要說淩晨打給他。洛杉磯現在是幾點?中午吧。
“keanu,”她柔柔的聲音,“我——”忽然卡住了,不知道要怎麼說。
“怎麼了?”
“——我是想,嗯,我有點害怕。或者說,擔心。”
“擔心?”他馬上就明白過來,“不用擔心,我會在你身邊的。”她幾乎不會為了任何事情擔心,只有這件事情,是她沒法控制沒法預期沒法按照行程表規劃完美的。
“我怕我做不好,我之前可能想的太少太簡單了。”她聲音低了下來,“辛西婭……他們給孩子起名叫印第安納,辛西婭會是個好媽媽,但我行嗎?我可能做不到像她那樣。”
她懊惱的說:“養育孩子責任重大,我很擔心我負擔不了。”
“不會的,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他溫柔的說:“那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你不用總想著一個人負擔所有。”
“我沒有徹底想清楚就想要孩子,我犯蠢了。”
“那不是犯蠢。seetbaby,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她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我怕你會埋怨我不愛孩子,或者別的什麼。我不知道。我很可能並不會像很多人說的那樣,只要有自己的孩子就會愛他,母子之愛並不是人類的天性,但我不想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媽媽,這太矛盾了,我很難處理好這件事情。”
實話說,基努並不太能理解她的擔憂。他思忖片刻,“如果你在擔心你仍然不懂什麼是‘愛’,我想這不是問題。用你自己的話來說,你會愛你的基因,在表現形式上不會有什麼不同。”
她嘟囔,“說到基因的話,確實。”
“養育孩子肯定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請你考慮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先考慮一下我的存在。你不用懷疑我對你的愛,以及我對孩子的愛。我知道什麼是‘責任’,我會負擔起我應該負擔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