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歷克斯和利亞姆開車送他們去了聯合廣場。
聯合廣場上人潮湧動。
廣場的一角擺放著成堆的鮮花、蠟燭、照片,人們在那兒停駐,表情哀傷悲痛。幾千人失蹤,被壓在成噸的鋼筋水泥下面,每個人都希望他們的親人、好友還活著,能夠獲救。但隨著時間的逝去,希望越來越渺茫。
海登拿出蠟燭,點燃,小心的放在蠟燭堆裡。
奧黛麗也照著他的樣子做。
她悄悄問:“這有什麼含義嗎?我是說,蠟燭。”
“我也不是很懂,但別人都這麼做。”他看了一圈,“今天還是這麼多人。”
“因為是週末吧。”除了世貿中心周邊地區和百老彙,很多地方還得照常上班,有些機構還得加班加點。
“奧黛麗,”海登輕聲說:“你看,那些人。”他指著照片牆。那些年齡不同膚色不同性別不同的人,都曾經那麼意氣風發。雙子塔裡有很多家銀行、投行等大公司,很多公司將總部設在這裡,有的公司幾乎全部職員都遇難了。
奧黛麗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看過去。
內心毫無波動。
就是看著那些一臉悲痛欲絕的人好像也沒有什麼感觸。好像確實因為都是陌生人的緣故吧。
海登也默默流淚了。
奧黛麗好奇的盯著他看,還用手指去抹他淚水。
“你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為陌生人流淚?”她悄悄問。
“我不知道。這很難解釋清楚。你不會哭嗎?”
她搖搖頭,“我會為了自己、為了辛西婭哭,當然,拍電影有需要也會哭。別的人或者事情,好像我還沒有哭過。我的心理醫生說我沒有移情能力。”
“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我會捐款給消防局、警察局,包括洛杉磯的那些婦女兒童庇護所,是因為我知道他們需要錢,我願意幫助那些人。我不需要具有移情能力也願意捐款給他們。”她想了想,“但我也不會因為捐款而覺得有心理上的滿足感,或是覺得自己是救世主什麼的,我不是那種賺了昧心錢然後捐款求心安的那種人。”
“你確實有些地方很奇怪。”
“你也覺察到了?”她挑眉,“凱文說我沒有移情能力是很難成為一個好演員的,但這一點我也不是很在乎。”
“那不重要。你對拿獎很執著嗎?”
“拿獎固然好,但沒有也沒什麼。不重要。”
“你覺得什麼比較重要呢?”他們離開了照片牆。
“賺錢吧。雖然賺錢是個永無止境的概念。”
“你已經很會賺錢了。”
“確實。但我花錢更厲害。”
“除了賺錢呢?”
“那太多了。吃喝玩樂都很重要,我應該算是個享樂主義者,但由於活動範圍不大,我還算是個挺節省的有錢人。這有點矛盾,我得改進一下。不過這兒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好地方。”他們手拉著手,走進了聯合廣場附近的教堂。
教堂裡有很多人,一些教徒,也熱烈歡迎非教徒。
海登拉著她在座椅上坐下,隨即雙手握住她的手,舉在胸前,開始默唸主禱文。
奧黛麗有些驚異的看了看他。
走出教堂的時候,愛德華·諾頓從臺階下面走上來。
他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但還是對奧黛麗微笑,“真的是你,奧黛麗。”
“你剛才看到我了嗎?”
愛德華轉身指了一下,“在廣場那邊就看到你了。其實,是看到了海登。”即使戴著眼鏡也很難掩飾他的可愛臉蛋好嗎。雖然奧黛麗做了偽裝,但他那麼熟悉她,她的身形、背影,包括她走路的姿態,很容易認出她。
作者有話要說: 無人機瞎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