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納多關上房門,“沒什麼好玩的。你呢?玩的開心嗎?”
“開心啊。吉米的表哥人很好呢,他也是伯克利畢業的。你看這個,”她拿出一頂銀灰色毛呢鴨舌帽,“你戴這頂帽子一定很不錯。”她跪在床上,為他戴帽子。
“你得換件衣服。我們出去吃飯嗎?你訂好餐廳了嗎?”她也換了一頂同款的玫瑰紫鴨舌帽。
萊昂納多輕柔的抱住她,溫柔的吻她。
帽子掉在床上,包裝盒一個接一個被扔下了床。
然後是大衣、毛衣、百褶裙。
2月份第二週,《peope》雜志繼續刊發了奧黛麗·菲利普斯的故事的第二部分。
提到奧黛麗加入了一支蹩腳的樂隊,卻一鳴驚人,與小牛唱片簽下6張唱片的合約;提到奧黛麗成為加州政府的被監護人,住進了寄養家庭,未滿18歲就提前成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提到她現在是南帕薩迪納高中的明星學生——真正意義上的、字面上的,gpa績點成績4.0,sat分數2328分,已收到加州大學伯克利校區、麻省理工的錄取通知書;
提到去年在德州奧斯汀西南偏南音樂會上發生的不愉快的猥褻案件,附了一張案件卷宗裡接警警察的記錄;提到基努·裡維斯當時可把案犯揍的不輕,之後奧黛麗與萊昂納多分手、跟基努戀愛,就成了非常順理成章的事情;接著提到了奧黛麗一直在看心理醫生,說姐妹倆都有心理問題,沒有具體提及她到底有哪個方面的精神疾病;再次提到她們的母親身為天主教徒,卻自殺身亡,可能也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文末依然是“未完待續”。
依然是在中午休息的時候,依然是不知名的好心人把雜志放在基努·裡維斯的拖車工作臺上。
基努面無表情的看完了文章,然後給奧黛麗打了電話。
奧黛麗曾說過要他每天都打電話給她,他答應了,再忙也會保持承諾,分手後她沒說過不要打電話了,也從不會拒接。哪怕只是問“你今天過的怎麼樣”,要打過電話,這一天才是完整的。
他驚覺“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在不知不覺中被養成了這個習慣,現在想改掉,似乎並不容易。
他不知道怎麼直接說,沒人會喜歡被人當“受害者”,她更不喜歡。有時候,她的倔強讓人心疼。
“你會去哪兒上大學?”他低聲問。
“還不知道,我還在等offer。”她有點奇怪,“怎麼忽然問這個?”
“就是忽然想到了,問問。”
“你等一下。”她把行動電話放在一邊,叫來吉娜。過了一會,她又拿起電話,“你看了peope的報道嗎?沒有關系的,沒有胡說八道,每一件事都是真的。我不在意,你也不需要在意。我比你想的更能適應這個社會。那些沒有打倒我們的事情,最終會將我們變得強大。等到他們開始瞎寫的時候,你再來擔心我吧。”
基努輕輕的嘆了一聲,“我知道。”
2月的第二週,奧黛麗拍完了朱麗葉的大部分戲份,還有幾個需要在墨西哥拍的場景。她沒有留在阿拉米達,週末就返回了洛杉磯。
2月12日,週一,奧黛麗返回南帕薩迪納高中,正常上課。
一大早,學校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吉米·盧遠遠的對她揮了揮手。奧黛麗揮手回應,然後去開自己的儲物櫃,緊接著整棟樓都聽見她的尖叫聲:她的櫃子裡爬出幾條大小不一的蛇。
其他女孩子的尖叫也此起彼伏的響起。
一些人站在遠處哈哈大笑。
學生們慌亂起來,到處亂跑,但都是從奧黛麗身旁跑開。她的周圍幾乎成了個真空地帶。
奧黛麗尖叫完了,就站在原地不動。
幾條蛇從櫃子裡出來後,從容不迫的四下逃散。奧黛麗看準一條,上前幾步,一把抓住蛇的七寸,使勁的抖了十來下,那條蛇軟軟的垂了下來。
“吉米。”她用中文說:“拿著,晚上吃蛇羹。”
吉米騰空書包,把蛇裝了進去。
奧黛麗接著去了放置清潔工具的房間,用鋼絲發夾開啟了門鎖,取了幾瓶清潔劑,幾個玻璃瓶。她直接走到啦啦隊長的面前,“我知道是你——你們幹的。不要害怕,我不會打你。”她輕蔑的一笑,“你們真惡心。”
她回到儲物櫃那兒,用發夾開啟一個櫃子上的鎖,拿出一個玻璃瓶,倒了幾種清潔劑進去,然後關上櫃門。
不一會兒,櫃子裡傳出來一聲巨響,繼而濃煙滾滾。
“你幹了什麼!”啦啦隊長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