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沈滿荊雖脾氣暴躁,可從來沒對明新霽暴露過,宮中的眾人難得瞧見他還有對明新霽做法如此生氣的時候。
所以跟隨他多年的老奴頗為關切地問道:“帝君,仙君也是為了您好。”
沈滿荊咬牙切齒道:“我就不明白了,全天下沒有物件的人多了事了,為何明新霽偏偏惦記上了我?”
老奴慣知沈滿荊性子,立刻明白過來他在乎的是什麼,忙解釋道:“帝君是人間皇帝,畢竟是人間最尊貴的人,血統高貴,受萬人矚目的,仙君如此打算,也是……情有可原。”
沈滿荊臉色青黑,怒道:“那他怎麼矚目天上比我尊貴更多的人!”
“……天上的神仙……通常無所事事,常有時間結實好友。”
沈滿荊一聽,不知為何胸中一堵,梗了梗,於是又低低咒罵兩聲,“那他怎麼不去關心別的凡人!”
老奴又找了藉口安慰:“別的凡人,皆歸月老掌管,仙君也不好直接搶了別人飯碗。”
“…………”
沈滿荊的一口氣像大石頭一樣瞬間噎在胸口,簡直愈發無法捋順過來。
氣著氣著,他腦殼都開始疼了,最後乾脆道:“本君娶不娶親,何時娶親,與他沒什麼關係,我走了!”
說罷,沈滿荊便學著明新霽的樣子,傲然拂袖而去。
沈滿荊是衷心覺得明新霽這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最好被土司空發現,領出去教訓一頓。
然而事與願違,雖然沒能及時說服沈滿荊,明新霽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花名冊在一個月之後紅遍了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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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滿荊對此很是迷惑:“這是什麼意思?他還非要多管閒事不成了?”
“帝君,話也不能這麼說。”老奴再一次進言,“上個月有七夕佳節,您是知道的。逢此佳節,甭管天上地下,但凡家中有長輩的,定然是對子嗣婚娶百般催促。想來是解了不少仙人燃眉之急,才能讓仙人如此熱衷。”
沈滿荊:“…………”
“帝君,老奴聽聞,那花名冊乃是天界的一件仙器,哪怕不為尋覓伴侶,純當作一個仙器拿來收藏,說不定,日後對帝君會有莫大的幫攜。”
“幫攜?比如?”
“這……”老奴思考了一會兒,道,“老奴也不是修真人,自然不懂仙器神通廣大,但帝君是懂得,想來,仙器既然是仙器,定然比普通凡物大有可觀。”
沈滿荊思量著磨了磨牙:“一個牽姻緣的花名冊,即便是仙器,又能有什麼大用?”
老奴微微一笑,“仙器有何用途,還要看駕馭著能力。”
沈滿荊捏了捏下巴,“嗯……”
見沈滿荊微有動搖,那老奴笑道:“帝君,你若是好奇,不妨找個說詞給帝君借來。”
“……咳。”沈滿荊清了清喉嚨,倨傲且信誓旦旦地說,“我乃是堂堂楚荒帝君,又不缺女人,自然不需要這些可有可無的垃圾,不借!”
然而,第二天夜裡。
宮中早早就滅了燈火,沈滿荊的寢殿檀木的大門閉合的嚴絲合縫。
楚荒帝君吩咐了,他偶感風寒,身子不適,要早早歇下。
並命令所有負責侍奉他的宮人都守在大門外,除非人間受到地府威脅,否則天塌了都不許進來打擾他。
宮中之人紛紛假模假樣的表示憂慮帝君身子,可又不敢違抗指令,自然早早便下了班,各回各家去了。
任誰也不知道,楚荒帝君沈滿荊此刻正坐在寢殿的軟榻上,點了一絲絲的昏黃燭火,一本正經地瞧著他執在手裡的普通卷軸。
那捲軸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花名冊。
對,沒錯,正是明新霽新覓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