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去阻止步錦笙的舉動,只是淡淡的,像片雲一般離去。
獨留步錦笙一人在桃花林間靜止。
當此時,步錦笙潸然淚下,然後不明其就的抬頭望向天空。
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期盼一件事,期盼著真的能夠有神明能夠救救她的愛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本一片晴朗的天空,忽然間狂風乍起,不遠處漫天雲霞裡一處閃電從天而降,三聲驚雷轟然響起。
剎那之間狂風大作雷聲轟鳴,枝枝桃花樹被大風吹的東倒西歪。
天地之間陡然變色,步錦笙措手不及的駭然。
可她心中不過一駭,便自暴自棄似的冷笑一聲。
她連最不能接受,最害怕的事都經歷了,還有什麼事比眼下更駭然的呢。
死嗎?
活著比死了更可怕吧。
不過瞬然,狂風逐漸減弱,滿地飄零的桃花瓣捲起一個人高的圓弧,聚攏又分散。
失去風捲的力量之後,那桃花又像是失去的神識,漫不經心的散落在地。
只那麼一瞬,步錦笙似乎瞧見,那一人高的桃花影子裡,她見到了夢寐以求的人。
那人匆匆走來,又匆匆離開,不曾給她半點抓住的機會。
彼時,天空之上的烏雲散去,日頭穿破雲層,重新放晴,藍天白雲,一片晴空萬里。
只是那晴空依舊沒能照在步錦笙身上,她身上始終帶著與氣氛不融洽的肅穆莊重和淒冷,就像是,她始終帶著不融入這個世間的靈魂。
她拿起地上的一罈十州春色,本是對酒忌憚三分的步錦笙,此時也飲的悵然。
“滿荊,你在這桃花林,也不會孤單,你爹孃都在這兒,我也會陪著你,我們都陪著你。”
沒有人開口言答。
“滿荊,你不該為了我,不該替我擋下那一掌的。”
沉默了半晌,她眼神逐漸拉的極遠極空曠,良久,嗓音帶著縹緲又沉入谷底般的起伏與深沉,淡淡道:“滿荊,我什麼都知道。”
依舊沒人響應。
“滿荊,我要走了。”
語罷,她將手中的一罈十州春色放在平地之上,長嘆了一口氣,起身摩挲著墓碑上起伏不平的刻字。
凝神半晌,才似篤定般從袖袍內掏出沈滿荊的扳指。
沈滿荊的心和沈滿荊的命。
扳指的成色極好,玉質上等,雕刻的龍紋也極其精湛,想來,沈滿荊上輩子便能拿到此龍紋,足以證明他生下來便是與眾不同的,便是要做帝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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