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新霽也不在意,而是認真的看著諸位閻羅,緩緩的說道:“秦廣王如今行事,怕是在整個地府也早已敗漏,你們卻說從不知曉,若想推脫乾淨,怕是也不會如你們所願,現如今趁那秦廣王尚未鑄下大錯,你們及時勸阻,回頭還來得及,若是他日大錯鑄下,你們也是有推脫不開的責任,可再也沒有回頭之路了。”
聞言,沈滿荊眼神逡巡了一圈那個個人模狗樣的閻羅王,他臉上先是閃過一抹譏誚的嘲諷,隨即便翻出一副渾然大怒狀,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問道:“你們可知,他在那幻境裡對本君如何了?”
說著,他臉色黑沉,又說道:“暫且不論此事,步錦笙呢,他憑什麼帶走本君的人!?”
說至步錦笙的時候,沈滿荊的身子抖的猶如篩糠,就連手中的賺煞都被他駭人的氣勢震到瑟縮。
沈滿荊雖是這樣問,但諸位閻羅心裡卻再清楚不過的了。
秦廣王的髮妻之事,他們也是知曉幾分的,他要一報還一報,又管他們何事。
話雖著說,且看沈滿荊這狗脾氣,還帶著明新霽震氣勢,他們都是推脫不了責任的。
事情顯而易見了,大約是那秦廣王一報還一報,擼走了沈滿荊的髮妻。
天上那群神仙和沈滿荊是穿了一條褲子的,早已經是天上地下人盡皆知卻又心照不宣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只不過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口罷了。
事情若真到兵刃相見之地,怕是他們地府落敗可能性為大。
眼下更重要的是,明新霽一心向著沈滿荊的,
讓幾位閻羅頭疼的,便是明新霽,說起來明新霽是個仙君,在天上混得風生水起的,非要插手沈滿荊這堆破爛糟心事,實在也說不清楚,他和沈滿荊源遠到底有多深。
若要仔細推論,沈滿荊不同明新霽,他是凡人一個,且看他眼下囂張的要命,任誰也奈何不了的樣子,待他壽寢正中,一朝成了小鬼,什麼大逆不道,什麼囂張跋扈,到時候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他們早晚要報復回來。
忍一時風平浪靜。
此時,轉輪王眸光一閃,低三下四的說道:“這個……實乃是秦廣王有錯在先,可是……至於秦廣王眼下在何處,我們諸位實在不知,楚荒帝君……你即便掀翻整個地府,也……無用處啊。”
話音一落,沈滿美的死死盯著轉輪王那老狐狸,再次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我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聽到沈滿荊的話,眾人面面相覷,都沉默下來,臉上透漏著一種十分陰鬱的神情。
轉輪王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苦澀和無奈的說道:“楚荒帝君,我們實在是不知秦廣王去了何處,只是你與其在這裡逼問我們,何不想想有什麼能找到你那……心上人的法子。”
“轉輪王這句話說得真有意思。”明新霽忍不住嘲諷的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他不過是凡人,何以破你們閻羅幻境。”
明新霽說這句話的時候,沈滿荊的臉色極其難看,有一種不正常的蒼白,但是目光卻很是沉痛。
對上沈滿荊眼神的時候,眾人都禁不住怔了一下。
往日,明新霽見過沈滿荊各色各樣的目光,有厭惡的、有懼怕的、甚至是有痛恨的,但是自從和步錦笙相識之後,他便極少在沈滿荊身上看到這種不正常的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