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痛意不斷深入,遲沐額頭上青筋暴起,七竅不斷滲出夾雜血絲的水珠來。
痛意的折磨,讓他忍無可忍,他嘶啞著嗓子,求饒般痛苦開口:“帝君,是……”
他說著,極力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一旁視若無睹的眾人,“是……他們,是……他們要小人……”
當此時,沈滿荊默默收斂了幾分賺煞的威力,儘可能將這種折磨控制在遲沐可以堅持說完一句話的痛意範圍內,哪知這遲沐弱的還不如正常兒童,如此螞蟻咬的痛都能生生將他痛的昏死過去。
遲沐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沈滿荊眼看便要從他口中得出點什麼供詞來,喜悅硬生生打了個水漂。
除了沈滿荊,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反觀沈滿荊的幾位好同門,驚後便是虛虛一陣鬆懈。
畢竟,遲沐要開口說什麼,他們誰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自然清楚。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活該這麼提心吊膽的。
見狀,沈滿荊也沒了轍子,只能無奈一揮手,示意侍衛們將遲沐拖下去。
那幾位同門心中愧疚,遲沐再勾引步錦笙也好,總不過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恩怨。
這下好了,生生這麼一插足,誰也逃不了干係。
步錦笙到底是不是叛徒沒驗證個明白,結果反讓遲沐平白無故遭了殃,喪了命。
個個心中有愧,誰又不敢做個愣頭青坦白事情經過來,只好見死不救,默默看著遲沐被侍衛們無情的拖下去。
侍衛拖著遲沐出了殿門,便要順著沈滿荊言語上的意思將他砍了餵狗。
好在,一出門便迎面碰到了侯著的三九。
不得不說,沈滿荊埋兵佈局權謀手段了得,他連三九這裡都佈置好了戲碼。
此時的三九指揮著侍衛避開人群,將遲沐繞了大圈又拖至沈滿荊後殿的一處房間裡,派了人手將他看好嚴絲合縫。
這廂沈滿荊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眼下又近午夜,諸位也筋疲力盡,他便將頗證明意義的紙符收好,目送諸位各回各家。
臨走時,步錦笙瞥過子桑一眼,乍一看那是張斯文儒雅的臉,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稍一琢磨,便能瞧出他眼神裡野獸一般兇惡的嗜血紅色。
步錦笙一瞬間失神,聯想起剛才遲沐哭的肝腸寸斷,始作俑者卻置若罔聞、袖手旁觀,這樣的冷靜,怕是沒個幾十年的功力,難以表現磨礪出來。
此時,子桑一扭頭,瞧見步錦笙望著自己發愣的神色,疑惑的問:“步姑娘?”
陡然被叫了名字,步錦笙嚇得臉色蒼白,有些結白:“啊……子、子桑,怎麼了?”
見狀,子桑更是覺得好奇,打量了一眼步錦笙,又心疼似的眉心一蹙,嘆息道:“步姑娘,滿荊……滿荊他……,唉,親眼目睹這樣殘忍之事,你肯定會嚇壞了,回去後,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