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尷尬氣氛裡,莫名的,連空氣都變得凝固,圍繞在身旁的低氣壓讓人開始呼吸不暢。
步錦笙恨不得自己立刻氣血兩虛的暈過去,不省人事了,也省的在這裡活受罪了。
沈滿荊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看,說不出來具體表現在哪裡,可任意從五官裡摘出一官來仔細品鑑,哪哪都能滲出來路不明的怒火。
其實步錦笙一直沒想明白,沈滿荊生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按理說,沈滿荊那樣的好色之徒,即便對幾位姑娘的型別不是很滿意,也不應該會產生這麼大的惡意啊。
思前想後,步錦笙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周遭禁錮在這樣的冰冷的低氣壓裡,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步錦笙選擇巍然不動,且看敵方如何先走一步。
二人熬鷹似的一動不動的保持沉默,尷尬的過了半晌,沈滿荊那方先行認輸。
他臉色拉跨的嚴重,實在想不通步錦笙的腦瓜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想了半天,大概只有一條:她是不是在試探自己的真心。可以想通。
是以,他儘可能將臉色保持在平靜如水和波瀾起伏之間,道:“你……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沈滿荊的問句在步錦笙意料之中,她只是沒想到沈滿荊首當其衝的竟是把剛才的事放在第一位。
她覺得這件事沒什麼好繞圈子的,便坦言:“我剛才說的就是實話,你們大家各取所需,我只不是做箇中間商,幫大家謀取福利的同時,希望……希望能,能賣個人情。”
好不容易自我安慰,見步錦笙又說的坦誠,原來她說來說去繞了半天都是為別人做嫁。
沈滿荊徹底繃不住神經了,他臉上的疑惑也成了憋悶與生氣,沉著臉問:“你賣個人情?你賣個人情賣到我這裡來了,你怎麼就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
一句話他前半句說的利落加氣憤,說著說著竟然成了天大的委屈,堂堂男兒八尺有餘,被自己的老婆強行塞老婆,士可殺不可辱!
步錦笙頓了頓,沈滿荊的反應太反常了,她知道這樣的做法對湘英來說不大友善,人活在世上,無奈的事情太多了,就比如,她好好的一條鹹魚,莫名其妙的就能穿越加重生,還要被暴君捆綁在宮裡生不如死。
說的有思想高度一些,這樣無可奈何的事,要麼就讓自己變強大讓所有的無可奈何都追不上自己前進的步伐,要麼就是理智性選擇拋棄,腦袋空空,什麼事也別記。
當然,步錦笙理智的選擇第三者:為了自己可以早日退休回家,她只好決定厚著臉皮,冒著被絕大多數崇尚一夫一妻制人士唾棄鄙視的風險,來討好沈滿荊。
這下可好來,討好沒討到,反倒討到一屁股灰。
她梗了梗,眼神心虛的亂瞟,說話也開始沒底氣的結結巴巴,“我……那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覺得你喜歡女人嘛。”
沈滿荊被噎到了,心中悵然若失,似懂非懂的重複她的話:“我喜歡女人?”
“要不是你喜歡女人我就磕你和明新霽真人了。你應該聽說過,自古紅藍出cp,黑白出真愛,你麼兩個一黑一白,他也能容忍你暴躁的……”步錦笙一頓,乾乾吞了吞口水,又立刻道,“不還意思跑偏了,話說回來,我打聽過了,你並非斷袖,宮中養的那些男人都是外面的官員為了討好你,不知情你性子才送來的。”
沈滿荊面無表情,任由她說下去。
步錦笙繼續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說你既然不喜歡男人為什麼要多花錢的養著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