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錦笙轉了轉眼珠子,沈滿荊突如其來的一場病,讓她很快想到了陰溝里正船的好辦法。
按照事情發展的一貫邏輯,她心底不痛不癢,表面卻故作驚詫的問:“帝君病了?什麼病?”
鐵柱眼神不自己瞥了瞥幾位姑娘,適才有幾分心虛和尷尬的對上步錦笙。
步錦笙立刻心領神會,合著沈滿荊他一位自稱楚荒帝君的半仙兒,竟然能吃幾口剛餿的糕點吃壞肚子。
她草率的以小見大:不可堪當不用也。
總歸,面子上的還是需要經營的,她挑了挑眉,嗟嘆了一聲,道:“那……我去瞧瞧帝君。”
話音剛落,幾位姑娘便不言而喻開始再一次打量她。
嘴上說的冷血不愛,聽到帝君病了,比誰都上趕著去倒貼,巴不得帝君能多瞧她一眼似的。
幾位姑娘心底的盤算恰恰在步錦笙意料之中,她不怒反笑,起身整理好衣襬上的褶皺,望了望窗外天色,日暮西落,夜色漸濃。
一切都合理的恰到好處!
她愁眉苦展的頓了頓,聲音裡帶了幾分請求,嘆息似的說:“額……我瞧著現下入了夜,如若我一人去瞧我那學生若是讓有心人瞧見了,再捕風捉影編出個什麼紅杏出牆的故事來,刮到湘英耳朵裡,傷了大家和氣。不如……諸位姐妹陪我一道去吧?”
幾位姑娘方才還在心中腹誹,聞言,先是情理之中的一怔,又立刻誠惶誠恐的腆著臉上前,八面玲瓏模樣簡直比步錦笙這位在職場磨鍊過幾年的人都要精湛出色。
合理,十分合理。
沈滿荊病的正是時候,步錦笙這麼打算可謂是一石三鳥。
一來她證明了自己和沈滿荊壓根沒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愛情,堵住了悠悠之口也還了自己清白。
二來她打著探病友的旗號帶著幾位姑娘一併前去,在幾位姑娘面前賣了個主動搭橋牽線的人情。
三來依著沈滿荊那好色之徒的性子,指定是瞧見了美女,第二日便小病初愈,生龍活虎。保不齊他念在自己的功勞,提前讓她告老還鄉。
合理,十分合理。
帶著一石三鳥的合理之計,步錦笙興致沖沖的同三位姑娘一併來了黃河道。
方進了庭院大門,看門的侍衛像是得了什麼精準的指令,兩個人四隻眼睛帶著和順恭敬,又帶著幾分奇怪的寓意緊緊盯著步錦笙,待她腳下一邁過門檻,便立刻收回慈眉善目,橫眉冷對的向中間行了半步,將步錦笙身後的三位姑娘毫不憐香惜玉的攔在門外。
三位姑娘不明事理的一滯。
步錦笙先是一怔,又意識到這裡畢竟是皇宮,是楚荒帝君那位昏君的宮殿,戒備森嚴點不足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