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步錦笙這話問到了沈滿荊心裡,他臉色肉眼可見的沉重,步子頓時僵住,看向步錦笙,冷颼颼的開口:“你知道嗎?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步錦笙愣了一下,這話內涵太深奧了,她一時接不住……
沈滿荊眉心微蹙,袖袍下的手在不斷摸索著扳指,那是他前世的東西,是明新霽替他保管的前世物品,除了賺煞,他只有這一件東西足以證明他前世真的存在過。
護城河岸清風朗月,大好月色旖旎,沈滿荊的沉思在這樣的氛圍裡顯得尤為突出。
步錦笙哼笑了一聲,明新霽的玉佩尚在手,沈滿荊殺不了她,當然,這個問題沒有得到考證。
見狀,步錦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道:“我就是知道你這點小秘密而已,你就要殺人滅口,間接證實了你是的殘暴不仁帝君的傳聞。”
沈滿荊磨牙,一字一頓:“殘暴不仁。”
步錦笙急忙解釋:“不是我說的,是大家一致認同的,不信你聽。”
她說完,用眸色示意沈滿荊去注意護城河裡小型郵輪聚餐的划船聚會活動,他二人站在岸邊,船以極慢的觀景速度向前滑行,街道的燈火闌珊,足以在夜裡看清船上大約容納一二十人的朦朧身形。
這樣的和諧氛圍,船上的人又酒過三巡,自然口無遮攔,放心大膽的說著心裡話。
前行的遊船上,一位男子帶著幾分醉酒的腔調,道:“要我說,這楚荒帝君殘暴歸殘暴,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畢竟咱們能享受美好生活,帝君也有不可忽視的功勞。”
另一男子接話:“建國第一年,你難道忘了,他屠盡國中元老,連進言的言官都格殺勿論,在這樣的殘暴面前,就算有功勞也是不值一提了。”
又有人道:“功勞哪裡是他的功勞,還不是相識一位仙君,全靠仙君治理政務。”
遊船劃過二人身側,聲音也漸小,聞言,沈滿荊的眉頭緊蹙,惡狠狠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本君殘暴,那便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殘暴。”
他說完,手中憑空而現長鞭賺煞。
步錦笙愣了一下,完犢子了,她闖禍了。
眼看著氣氛不對,她當即便扯住沈滿荊的衣袖,勸說道:“都是你的子民,別動怒別動怒。”
偏偏她的話在沈滿荊耳朵裡不值一文,沈滿荊卯足了勁兒一揮袖袍,抽出步錦笙的拉扯。
好傢伙,這蠻力可夠大的,步錦笙踉踉蹌蹌的兩步,一個沒站穩,她甚至連驚懼的反應都沒有,“咣噹”一聲掉入河裡。
前行的船沒入黑夜,身後撲騰的水花不足以讓船上的人注意。
好傢伙,下輩子的步錦笙游泳技術不算高潮,起碼狗刨自救算是過關的,這輩子,她怎麼偏偏就是個旱鴨子,連狗刨的技術都如此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