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發展到第二日天亮,昨日夜裡步錦笙罵的狗血淋頭的狀元郎又跑來“咣咣咣”的砸門。
外頭鬧哄哄的,那廂習慣性熬夜的步錦笙躺在床榻上,觀望著閨閣中自己的“天下”。
美酒佳餚夜光杯,嬌縱奢靡享樂主義,這才叫——生活。
至於外頭那些不明所以的嘈雜,她的大腦自然而然的選擇性忽略。
直到……
直到哪個沒眼力見的二傻子氣喘吁吁的跑來她閨閣門前,大聲吆喝。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步錦笙驚的一顫,手中酒杯尚未來得及搶救便心酸的落在地板上,成了渣渣。
步錦笙看著狼藉地面,立刻捂住自己的心臟,我的娘啊,上千塊錢就這麼沒了。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將上千塊錢收拾好,一邊比劃一個“阿門”,好好安息吧。
屋外突聞一聲酒杯破碎聲,那小廝清楚的知道她們小姐是醒著的,便放肆又大喊:“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步錦笙安置好幾千塊錢,立刻開始暴走狀態,兩步邁至門前,憤懣將門甩開,斥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好了,不好了,你倒是說哪裡不好啊,神經病。”
那小廝一拍腦袋,大驚道:“小姐,不好了,是您那未婚夫,新科狀元郎……”
“你未婚夫!”
小廝大駭,駭然後又莫名一羞澀,捂臉幽幽道:“小姐,狀元郎同小的都是男子,怎麼是小的未婚夫呢?”
步錦笙立刻掐了住自己仁中,謹防暈倒,又揉了揉太陽穴跳動的神經,深吸口氣,心中自我安慰著。
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旋即,她嘴角抽出一個假笑,“呵呵,說重點。”
那小廝神思立刻回到正軌,露出慌張神色,驚道:“小姐,不好了,那狀元郎奉楚荒帝君之命,要帶小姐去宮中嚴加審問。”
步錦笙還處在木然狀態裡,只是下意識的擺出個黑人問號臉。
“嗯???”
那小廝剁腳,抓狂,表情異常誇張,誇張了一會又同情的望著步錦笙,適才想到重點。
“小姐,您要不先躲躲,那楚荒帝君可不是好惹之人。”
步錦笙驟然回神,倒吸了一口冷氣,慌亂道:“躲……躲哪裡?”
像步府這樣的大家,有個能逃跑藏躲的暗道再正常不過了。
不料,那小廝也跟著慌亂,四處張望,張望了一圈,在牆邊張望到一塊雜草後的狗洞,大喜道:“小姐,有了,您先躲在狗洞裡,待那狀元郎走了,您在出來。”
聞言,步錦笙一怔,而後亦跟著小廝喜笑顏開。
那小廝心中暢然,年底獎金有望了,我這機智的大腦,耶!
笑著笑著步錦笙突然定住,疑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這小廝她是有幾分模糊印象,應是前院打掃的小廝,鮮少來後院,不記得名字也正常。
那小廝沉浸在喜悅中回道:“小姐,小人名叫狗蛋。”
“狗蛋?你怎麼不叫驢蛋,呵,好養活。”步錦笙自說自話。
小廝聽的茫然,兩眼期盼著步錦笙隨手賞一包金瓜子。
事實證明,打工人都不容易,錢不是那麼好掙的。
步錦笙一擺手,她外熱心冷,對誰都有芥蒂心的笑面虎的架子立刻出來了,“狗蛋是吧,你去把那個洞堵上!”
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