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至,又是一年閤家團聚之時。
玲玉本想不陪陳誠回市,畢竟決心已下,離婚已成既定事實。
如果說在雲妮孩子出生那一刻,她提離婚還有萬般不捨和猶豫不決。但在車禍後養傷那三個月,家婆幾通電話催促她趁機調養身體,務必爭取在年前懷孕,來年生個龍子時,她最後的那一絲猶豫就去往九霄雲外了,只餘戀戀不捨了。
所以說,撇開陳誠現在的態度及做法就是想和她離婚不說,就算回到從前,兩人之間也橫梗了生育問題,這個無法跨越!因為,家婆一個為生兒子可以東躲西藏三年之久的老式人,肯定不會同意陳誠不生小孩子。
玲玉看著抽屜裡,陳誠儲存的動車票,每一張都是兩人曾經美好愛情的見證,觸目心酸。
罷,罷,罷,就再陪陳誠回去見見兩老吧,畢竟離婚後,想再扮演恩愛夫妻的機會就沒有了。
不出意外,年二十九陳玲夫婦剛回到家,大年三十,陳媽媽就抓著玲玉來問懷孕的事。
這一次,玲玉心平氣和,就兩字。“沒有。”
陳媽媽臉當時就黑了,話也不再含蓄,“還沒有。是不是你身體不行啊,有去檢查下嗎?”
看,全天下家婆一個樣,有問題首先是媳婦問題,自己的兒子肯定沒問題。玲玉心裡覺得悲哀的同時也沒有不平,畢竟問題就出在自己身上。
她沉默沒有出聲,都決意離婚了,也不想再解釋。
陳誠進房來,把母親叫了出去,看來他一直在房門口聽著。不知他和母親說了什麼,反正家婆臉色是好多了,也沒再抓著玲玉問。
連著幾天,玲玉都少說話。陳誠姐姐回來,說起房子裝修的事,問起玲玉意見,她也是闢重就輕的回答。馬上是要分道揚鑣的人,她不認為離婚後,家婆還會讓大姑姐來找她,恐怕會避之不急,擔心玲玉找她要回當初借去買房的錢。
眨眼初五,玲玉既盼又怕,這一走此後再不是陳家婦。
臨出門,陳媽媽拉了玲玉在房間叮囑,“誠仔說不想那麼早生孩子,你別聽他的,好好想點辦法,抓緊懷上。都三十一了,再不生拖個幾年,也不怕兒子被人說成孫子。”
這話說得形象又好笑,任誰聽了都會笑出聲來。
可玲玉卻更傷感,原來那天陳誠拉了家婆出去,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他還是心疼她的,不願她受委屈。
兩夫妻踏上返回g市的歸途,按照往年,是直接從市去玲玉孃家h市拜年的。
在路上,玲玉開口,“先回g市吧,放下你,我再回孃家。”
陳誠看了她一眼,沉默著開車,卻不曾改變方向。
“何必呢,反正......”
良久,玲玉嘆息,後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兩人回了玲玉孃家,周媽媽自是一桌大魚大肉的招呼陳誠,一口一個啊誠叫得親熱又熱情。
再加上,今年還多了個子明,周媽媽更是笑成一朵花,飯桌上光聽著她一口啊誠一口啊明熱情招呼聲兩人喝酒吃菜,完全無視兩女兒。
都說丈母孃待女婿如半子,周媽媽這哪是半子,簡直比親生的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