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剛到公司,程前就來了。
“昨晚沒睡好?”
玲玉揉了揉眼,有這麼明顯麼?不過是半夜沒睡而已。
她昨晚睡醒,看到陳誠睡在客房後,便失眠了。想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變了樣。
“睡多了,後半夜就失眠了。你這麼早過來,有事嗎?”
“想問你有沒有空,陪我去看傢俱。”
“你們之前的店面購買過,不是應該有合作的廠家,還要再選嗎?”
“嗯,上一次那個公司,我感覺質量不好,想換一個。”
玲玉要去醫院,所以她拒絕了。“我今天有事,我安排李意陪你去可以嗎?她是設計師對傢俱配色上比我在行。”
程前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玲玉找了李意,本來還怕她不肯,哪知她一聽是陪程前,非常爽快地答應。
玲玉去了躺憩園的工地後,轉道去了醫院。她吃了促排藥,按日子算今天該來複查b超,看看是否有排卵。
一翻拿號排隊,終於趕在12點醫生下班前照完拿了結果。
“按目前看否是沒有,不要灰心,放寬心態,先吃個三個月再看看。”醫生每天面對這樣的病患,這套說辭早已爛熟於心。
可在玲玉聽來,無異於晴天霹靂。
心灰意冷的從醫院出來,剛,好下大雨。
她站在門診部門前的迴廊上,看著天幕黑沉,瓢潑大雨從天而降。豆大般的雨滴砸落在地上,濺起水花,滴落在腳背,也濺溼了裙角。
玲玉沒有退後,反而往前一步,伸手去接那雨滴。冰涼的雨滴,滴落掌心,水花四濺,飛撲到玲玉臉上身上。那水花冰涼冰涼的,順著臉龐滑落,滑過臉頰,滑過嘴角,滑過脖頸,落入玲玉的心房。
夏日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幾翻響雷過後,雨滴漸漸變小,微弱,淡去。天空回覆清明,陽光又漸熱辣,那一場雨仿似不曾來過般。
天娃娃,真好!不高興了便哭,高興了便笑。喜怒哀樂全由自己掌握,想怎樣就怎樣,完全不用顧及別人的感受。
玲玉沒有再回公司,她開車去了程前開的那家西餐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咖啡坐著發呆。
今天的琴師好像心情不好,反覆地彈著一首憂傷的鋼琴曲,一遍又一遍。
街上車來車往,人流穿梭往返,行色匆匆,誰也無心顧及別人的憂傷。
不知道是因為餐廳的空調溫度太低,還是裙角溼透未乾,玲玉坐著坐著,竟覺得瑟瑟發抖。
她買了單,驅車回家,矇頭便睡。
( ̄ ̄)
子芸邊聽著母親和陸母在商量著婚禮的事情,邊無意識地攪拌著手裡的咖啡。
不知為何,在聽到陸陽堅持不舉辦婚禮而要度蜜月旅行結婚時,子芸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
不得不承認,她還是很在乎陸陽對婚禮的態度。她一直認為,一個男人對婚禮的重視,側面反映了女方在他心裡的位置。
就算,她自己本身對這場婚禮沒有太大的期望,也還是希望陸陽能好好重視。不曾想在陸陽口中聽到說不要舉行婚禮,這就有點超出預期。她本想抓著陸陽問原因,卻又因為害怕聽到真話而退卻。
心煩意亂之下又如何能心靜,所以在陸陽去了公司後,原本發燒應該在家休息的子芸,便跟著陸母和汐汐出來和母親見面了。
“子芸姐,你這攪法,能把咖啡攪成泥了。”
陸汐汐看子芸完全沒有停止攪動的慾望,忍不住開了口。
明明是在商量著她的婚事,不是應該高興麼?為什麼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難道是早上的事情讓她不高興?
汐汐覺得很不可思議,悄悄靠近子芸,湊近耳邊問:“子芸姐,你老實說,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我哥那方面表現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