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給這臭小子生個孩子,會不會……”
史央清搖搖頭,“不會,我知道我自己要的就是這個。”
她還不知道陳子思的年齡到底多大,但想來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這也是她覺得能談的來的原因之一,所以她繼續往下說了。
“以前的時候有人勸我,主要是我媽啦,”她歪著頭笑了笑,“她總說女人的最後歸宿還是要找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我們有很多角色,但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妻子和母親,我也是這個年紀才漸漸明白。”
陳子思不無羨慕的講:“那是你,在我看來有事業是很了不起的。”
“那我大概就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現在會是這樣,就是覺得事業的成功的滿足感遠不如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孕育生命的過程。”
陳子思的腦袋上打出三個問號: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孕育生命……的過程?
e……好吧。
“挺好的,如果你覺得幸福,我也會替你高興,我知道你做的犧牲更大,如果你有什麼不方便和男人講的,你可以告訴我。”
史央清知道她指的‘犧牲’是什麼。
“謝謝。這次是真的謝謝。”
陳子思沖她笑了笑。
“那我們回吧。”
“啊?這就回去了?”
“不能耽誤你孕育生命……的過程,這孩子又不會從天而降,是吧?”
史央清頭次看出堂姐還有調皮的一面,自己剛剛那話也是……不免稍稍有些害羞了。
“不如去和我看看綠房子吧?現在他也沒回家呢。”
陳子思覺得這好像也不錯,“好,正好我還沒去過那兒呢。”
她們之間,一個覺得對方是陳家最重要的人之一,一個對對方其實帶有些崇拜。
史央清沒開車,坐著陳子思的車出發。
“還好那小子知道要心疼你,給你送點好東西。”
“我不是很在乎這件物品本身,是他這樣考慮讓我覺得暖心,他總覺得我會承擔外界的壓力,但其實,我早就知道人應該要留點空間喜歡自己,小時候讀席慕容《成長的痕跡》那本書,還能記得他說,別人如何衡量你全在於你如何衡量自己。”
陳子思真服了,“像你這樣真好。”
“嗯?什麼?”
“引經據典,淵博從容,和我那弟弟真是有的一拼。”
“這個,”史央清開玩笑說:“我更多的是人雲亦雲,他比我愛思考一點,所以我打工,而他是老闆。”
“哈哈,”陳子思忍俊不禁,“你已經很厲害了,我挺想像你一樣,你說你是猶憐草木青,對我來說,我更想識乾坤大。”
“那也很好啊,這個年代和古代不同,那會兒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價值觀鏈條很簡單,現在不同了,識盡乾坤大是對,猶憐草木青同樣對。”
陳子思贊嘆著搖頭,“近朱者赤,你快和那小子一樣了,完全相反也照樣能說到一起去,還說的有道理,我是真佩服你們讀書人。”
讀書人,這快成一個讓人笑話的詞了。
綠房子的設計裝修其實已經開始了,這玩意兒費了她不少心思,既要現代時尚感,又要留住建築本身的年代韻味,可不是件容易事。
陳子邇並不知道自己的堂姐和媳婦兒結成了統一戰線聯盟。
史央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懷上,畢竟高射炮,所以他不想把‘坑人’這種事留著小生命出生這個時間段幹,還是趕早把事情解決了。
他的動作先於陳子勝,
盛世法務部已經起草好律師函,聽完金敏信和駱之怡的建議就會發出去。
第二天一早,這兩位邊出現在了他辦公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