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的牙關一咬,只覺得鼻子有些酸。
他放在桌子上的拳頭已經握出了鮮紅的印記,手面上有些血跡,不是是他的,還是那對父子的。
“潤靈,你留下,等律師到。”
“好。”
她不認識譚婉兮,不必跟著他們。
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陳子邇離開了審訊室。
他現在要做兩件事,
第一,拜祭老朋友,死者為大。
第二,這裡是小地方,小地方辦什麼事都是熟人,而被打的人還是應該還是當地官員,很容易就能透過什麼渠道找到派出所的人,而蔡一峰是外地人,就算有譚爸,可他畢竟打人在先。
所以,他很危險。
楊潤靈和他也認識,此時只能想辦法盡量安慰他。
“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可以和我說說嗎?”
這一說,就是嚎啕大哭,而哭出來,人會好受很多。
陳子邇和宋曉波則找到了警官,應該是隊長,小平頭,個子不高,面板黝黑,看著精壯,“警官怎麼稱呼?”
“陳先生好,我姓鄭,你就叫我小鄭就好。”他還是認出了陳子邇,講話時很是客氣。
這裡是小地方,
這裡更是淮陽。
陳子邇的家。
富貴已歸故鄉,誰人不知?
只不過他從來不是擺架子的人,因為他自己就不喜歡別人擺架子。
“鄭警官,被打的是什麼人?”
“就是進來時坐在右邊的那位,他叫黃傑宗,是交通局的副局長。”
巧了,還對口呢。
“謝謝鄭警官。”
“陳先生客氣了,哎,對了,裡面的蔡一……先生是您的朋友嗎?”
陳子邇說:“是我讀大學時的室友,睡我上鋪。”
其實根本不睡他上鋪,
中海大學是上床下桌,根本就沒有下鋪,更加沒有誰是誰的上鋪這一說。
只不過,這個年頭,睡我上鋪好像還是個意義深遠的詞,聽起來給人感覺就是很鐵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