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親自去拜訪他吧，學術大牛脾氣都怪。”
“也行。”
……
……
陳子邇真的說找就找了。
不過一天後，燕京一家研究機構的辦公室裡出現了他倆的身影，陳子邇是在繁忙之中抽出的時間，但這時間他必須花。
“陳總，這人姓孫，叫孫亞冠，現在應該算是院士，回國比我早幾年，原先也在美國，我在矽谷曾得到過他的幫助，那時候他在微軟任職，可以說得上是我的貴人。”
孫教授應該有五十了，帶著厚厚的眼鏡，有一點點小齙牙……不過顏值對他們來說應該也不重要了。
“我是陳子邇，打擾了，孫院士。”
“不客氣，不客氣，勝均和我說了你的事，我也在媒體上看過你的報道，你感興趣的東西也說明你志向遠大，很了不起。”
陳子邇淺淺的笑笑，然後說：“可勝均說這是取死之道。”
他直奔主題，有些重要的人今天也要見，寧雅……也在等他的時間。
老院士點上一根煙，其實陳子邇不太喜歡煙味，但現在他直接忽略了。
“他說的對。”
梁勝均和陳子邇並排坐，面對著他。
陳子邇不信這個邪了，安卓不是也起來了？
“那一般都死在什麼地方？”他沉聲問道。
老教授講：“只要一開始，時時刻刻都是九死一生。勝均說你沒學過計算機，我就給你通俗的說說，作業系統，除了本身對技術要求之外，最難的其實是商業運營。”
“簡單來說，操作的要生存下來，要有兩點，第一，優秀的核心，第二，適配的軟體應用。”
教授按掉中指，只剩食指，“先說第一點，單單研發一款作業系統或者說計算機核心其實並不難，它並不神聖，世界上有很多公司都推出了可以使用的os，aos，貝爾實驗室也推出自己的inferon作業系統，被蘋果放棄的e公司也有自己的beos，蘋果最後選擇的nextste其實也有一套自己的作業系統。”
“所以做出來不難。但不是說這第一點很簡單，它其實隱藏著一個難點，那就是‘優秀’兩個字。”
他倒是挺開朗的笑笑，“你有信心作出比indos更優秀的作業系統嘛？”
“這就和第二點聯系起來了，如果不優秀談何推廣？推廣先按下不表，如果要想優秀，這將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需要投入天文數字般的資金以及時間，工程浩大，因為你需要開發一套支援編寫程式語言，能相容多種裝置以及能自動識別bug的數學分支，確保它安全，高效，還必須能合理分配計算能力，有突發狀況出現時要調整算力，開發完成之後你還要測試並不斷升級修飾錯誤……”
陳子邇聽的眉目慢慢下沉，這麼誇張……他可還記得這人剛剛說了‘更難的是商業運營’，可明明這就已經很難了。
“而如果你不夠優秀，不為使用者提供一個新穎獨特或者實惠好用的新系統，誰會為了支援你而去改變自己的習慣？inux和它的附屬系統至今也沒能吸引到多少使用者，這已經足見‘優秀’的困難之大。”
“而第二個則更加困難，商業運營，用你們的話講，有多少銷量。”孫亞冠吸了一口煙眯虛著眼睛說：“為什麼大多數作業系統全都死了，indos連個強勁的對手都沒有？微軟的技術真的強到壟斷全世界？其實根本原因在於這壓根就不是一個可以後發先至的市場，而是先到先得，而且一家獨大，這是從孃胎裡帶來的特點。”
“作業系統的命脈在於軟體生態，但你作為後來者要如何說服世界上那麼多軟體服務商，在你裝機量不大的情況下，獨自負擔成本去考慮你的相容性？反過來又有一個問題，若你的系統沒有大量的主流軟體相容，那麼裝機量必然也不大。”
陳子邇思考著說：“所以這就成了一個先有雞還有先有蛋的問題……”
這他麼的，不就死迴圈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