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信你的鬼話。”陳子邇翹上二郎腿笑了笑,“你都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追求這些形而上的東西呢?騎馬就有檔次,不騎就沒有?”
“嘖。”秦業很認真的說:“你別斷章取義嘛,我從沒下過這麼簡單粗暴的結論,可別仗著口才好給我扣帽子,什麼我就只追求形而上了,那總比形而下好吧?”
陳子邇噗的一笑,他其實還挺逗的。其實這也就像當初去見秦家的豪宅一樣,人活一世總得有些新鮮的體驗,秦業說的騎馬倒肯定算是一個,反正陳子邇連看見馬都沒幾次,更別說騎了。
“行,等我忙完這陣,我就試試這玩意兒去。還有……”
陳子邇起身湊過去說:“人醜呢,就要多讀書。《易經》裡講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這謂之器;形而上更多指只講形式,不求實質,虛的,形而下多指具體的,可以實實在在觸控到的東西。”
人醜就要多讀書?
秦業感覺心在抽搐,他從桌上拿起一本書就要追著他捶,“我就煩你們這些文化人,罵起人來不帶髒字還狠,有能耐你給我站住!”
……
……
其實沒有半個小時,陳子邇就回來了,駱之怡在這裡也沒能看進去什麼書,環境、心境都不對,只是實在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很多書還是很新的樣子,她原以為擺放在這裡裝裝樣子而已,不過翻開來看,卻是有手寫的注釋的。
看來是他寫的字,估計是看書時信手塗抹的幾下,不過字也寫的真好看,那字形正倚交錯,線條粗細變化,跌宕有致。因為空間有限,一段話的最後幾個字總是會寫歪了,可歪也歪的並不生硬,反倒更有一種隨意揮灑的自由。
這樣的人竟還有愛好看書的習慣,駱之怡心中喜愛更甚,本以為他的私生活會很豐富呢,原先就覺得他學識淵博,這會兒算是找到根源了。
這裡有海明威,有馬爾克斯,有川端康成,還有羅曼羅蘭……她想找個自己也看過的……
因為辦公室的門開著,所以陳子邇進來的時候聲音有些小,只是現在敏感細致到極致的她還是立即發現了。
“誰把門開這麼大?”陳子邇隨意說著,因為他辦公室的門還真沒這麼開過。
“啊,是我開的,不能開這麼大?”
“那倒沒有。只是很稀奇。”陳子邇複又把門關上,“看什麼呢?”
駱之怡舉了舉手裡的書,“我只對羅曼羅蘭這個作者熟悉一些。”
陳子邇看清了,是《巨人三傳》,講的是三個不同時期不同領域的偉人傳記:貝多芬、米開朗基羅還有託爾斯泰。
她看似很隨意的翻著,“還是幾年前翻過一點兒,覺得沒怎麼看懂,那時候想著等以後可以欣賞貝多芬交響樂、看懂了米開朗基羅的雕塑、領悟了託爾斯泰的作品,到時候再回頭看看。”
陳子邇靜靜的聽著她講述:“它的內容有點晦澀,可能是文化習俗不同,讀起來也很費勁兒,不過以前覺得它有句話寫的好,關於性格與命運的,隨著時間流逝也都漸漸忘了……”
“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他的際遇?”
“你還記得?”
陳子邇點頭,“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際遇,如果你想保持你的性格,就無權拒絕你的際遇。”
駱之怡似乎頗有感慨,“有種冰冷冷的真實感。”
陳子邇見她沒甚反應……其實這句話是記述在羅曼·羅蘭的另一部作品《約翰·克裡斯多夫》裡的,她記錯了,不是《巨人三傳》。
他與秦業倒是可以開這種玩笑,故意‘嘲弄’他人醜就要多讀書,不過這臉皮很薄的姑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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