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軍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能看看陳子邇會不會有什麼辦法。
他雙手各提一瓶酒,大步走進去,‘咣’的一聲放在鋼琴上。韓茜沒什麼反應,陳子邇也不管她,自己又上樓去廚房找了兩個玻璃杯,然後下來各自斟滿。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把一杯黃酒推到韓茜的面前。
韓茜還在彈,陳子邇伸手把她的手扒拉開,琴聲戛然而止。
“幹什麼……”她輕聲道。
陳子邇說:“借酒消愁。”
她終於看了他一眼,“這酒哪裡會喝醉?”
“喝了就知道了。”
她的手指有些顫抖,先是接過酒杯,握著猶豫,然後猛的一口喝掉,這酒甜,可也有酒精的,她果然還是皺著眉頭捂著嘴巴咳了兩聲。
陳子邇也不囉嗦,一口幹了。
然後他去搬來兩個凳子,大的放酒,小的自己坐,接著出去從車上把餘下的四瓶也都拿過來,並對韓小軍說:“會開車嘛?”
他點頭,不過有點遲疑,“會是會,可剛學會不久的。”
“大老爺們的別膽小,學過了還不敢開難道還要人手把手帶嘛?”
韓小軍給自己鼓了口氣,“好,那陳總你喝吧,回頭我肯定把您安全送到家。”
陳子邇笑了一聲,“不是讓你送我的,是讓你開車去散心的,省的在這兒耗著,你不是有喜歡的姑娘嘛?去找她。”
“啊?”
“啊你個鬼,趕緊去!”
說完他就回身進了天音,並把天音的大門給關了,街上轟鳴的喧囂被隔離。
回來坐下,卻發現兩個杯子都被韓茜倒滿了。
果然還是偏強制性與粗暴的方法管用。
陳子邇也沒多說什麼,趁著她願意喝,又和她幹了兩杯,反正酒夠。再要喝第四杯時,被他攔下,這種酒喝太猛,待會兒直接就吐了倒了,這不是他的目的,他是想讓她把話說出來。
韓茜卻像是上了癮,都開始自斟自飲了,陳子邇把她的杯子奪下,問她:“這樣喝酒的感覺怎麼樣?”
韓茜啥事也沒有,說:“沒什麼感覺,跟水一樣。”
你就嘴硬吧,黃酒後勁極大,五分鐘後看你如何。事實上,只過了三分鐘,她的臉就開始泛紅了,手開始不自覺的揉搓著腦門。
隨後又兩只胳膊肘抵著大腿,雙手託著下巴,人開始迷糊,但也開始哭了,止不住的哭。
這其實是好的,哭泣是對悲傷的一種排解,比壓在心裡好。
“說說吧。”陳子邇低語道。
韓茜眼睛紅了,鼻子紅了,鼻涕都有,自己使勁的擦著,她呆愣愣的看著陳子邇,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
陳子邇搖頭,他沒有經歷過親人的接連去世,誠實的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