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麼一看,這刁亦珊好像沒差到哪裡去,只是帶了點高階知識分子的傲氣罷了。
陳子邇放下酒杯想了想說,“刁小姐聽說過暈輪效應麼?”
刁亦珊迷惑,“什麼效應?”
蔡照溪見多識廣,解釋道:“暈輪效應,頭暈的暈,輪子的輪,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應該是一個心理學名詞。”
刁亦珊這次聽明白了,至於刁亦傑……他只顧吃菜了。
陳子邇說:“照溪說的不錯,這是個心理現象,所謂的暈輪效應就是一種以偏概全的主觀臆測心理,在人際關系中這很普遍,有點盲人摸象的意思,就是說每個人在瞭解其他人的時候往往只瞭解區域性就得出整體印象。”
“比如我們常常說的‘一白遮百醜’就是一種暈輪效應。事實上白了也不一定好看,但我們感知上有了這個‘白了會比較美’的經驗。所以如果捂上眼睛,單單告訴你一個姑娘很白,大多數人會在腦海中形成比較漂亮的形象,如果告訴你一個姑娘有些黑,那麼大多數人又會形成一個比較醜的形象。”
“但事實上白醜白醜的人有的是,我原來對刁小姐有些誤解,也是著了暈輪效應的道了。”
刁亦珊被‘白醜白醜’搞的噗嗤一笑,道:“沒關系,我原來對陳總也有些誤解,現在發現您還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兩邊的誤會解的差不多了,氣氛好像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陳子邇高興於化敵為友,玩性也起,說道:“提到暈輪效應,我又想起個故事。”
刁亦珊講:“說來聽聽。”
陳子邇講:“俄羅斯有個著名的大文豪叫普希金,就是寫《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的那一位。
181歲,他文豪、詩人的名譽如日中天,當時有一個叫娜達麗婭·岡察洛瓦的姑娘,她被稱為莫斯科第一美女。18歲的娜達麗婭猶如剛剛盛開的玫瑰,清香誘人,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普希金瘋狂的愛上了她。
1828年普希金第一次求婚未果,但他不想放棄,於是在1830年第二次求婚,這次他成功了,終於實現了夢想。
但是婚後兩人的生活並不幸福,娜達麗婭雖然容貌驚人但與普希金志不同道不合。普希金是個詩人,寫好詩自然是想讀給自己嬌豔動人的妻子聽,但娜達麗婭總是捂著耳朵說:“不要聽,不要聽。”
“相反,娜達麗婭喜歡的是各種豪華的晚會、舞會,整日遊樂,普希金為此丟下創作,債臺高築。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他的妻子言行都有些輕佻,果然在1837年她為普希金招來了麻煩,當時的憲兵隊長丹特斯瘋狂追求普希金的妻子。”
普希金自然有身為成功男人的驕傲,於是他和丹特斯相約決鬥。
一個憲兵隊長和一個文人決鬥,結果還用說嘛?
決鬥中普希金身負重傷,188歲。
一代文豪,就這麼去了。
“就這麼死了?”刁亦珊有些震驚。
蔡照溪也是沒想到,“我們的文化裡有死要重於泰山這麼一說,普希金也是一世人傑吧,這死的……”
陳子邇也有同感,“是死的有些太草率了。”
“太不值了。”刁亦珊惋惜的說。
陳子邇講:“這其實也是一種暈輪效應,普希金是詩人,看到娜達麗婭美麗動人,以詩人的那種情感爆發,你想想,那在他看來這樣的女子必然也是有著非凡的智慧和高貴的品格的。但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刁亦珊眼睛閃著光,她好像也有點暈輪效應了,看陳子邇這麼侃侃而談,什麼普希金都是信手拈來,怎麼覺得以前也是對他認識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