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湊過鼻子,在廖蘭蘭伸過來的手掌上聞了聞。
“確實沒有臭味,真的幹淨了很多。不過——你還是別往河裡面伸手了。煙溪那邊水好著呢,怎麼玩都可以。”廖媽對於河裡的水還充滿著疑慮。
船很快進入了煙溪。
煙溪的水,顯然要更加明快清碧了不少;清淡的水體上,甚至能聞出水流淌時帶著的獨特的氣息與氣味,那愈發輕柔的水波,讓廖蘭蘭的心再也忍耐不住,將手伸進的水波裡,在清澈的水裡輕輕的搖擺著、揮動著,任由水的紋理在手指間分開,略過手上每一絲最細柔的部分,而後悄悄的,溜開了去……
水路並不遠,走到那塊巨大的截斷整條溪流的飛湍巨石之下,船再一次近了岸。
所有的人,都吵嚷嚷的往岸上走;小孩哭鬧著,還帶著幾分對柔波中徜徉的回味與不捨——可比坐在搖籃裡、飛車上有趣味多了。
饒過巨石,再往上走一段,無數的木製古樸小閣樓,在煙溪水畔,沿溪水而走,迤迤邐邐的往上而去。
每一棟閣樓,以每棟閣樓為中心,就是一個小小的世界。
閣樓看起來大致彷彿,但佈局是不一樣的,形式也各有異同,顏色木料也有少許的分別;閣樓周圍的花草樹木、流水山石,憑著主人喜歡,那就更是大不一樣了。
有人花木叢叢、百花綻綻;有人的屋門前掛鴨懸肉,還帶著年節的氣氛;有的閣樓,有被移來的幾株大樹蔭蔽、被藤蔓攀爬,如同林中的小屋……一切,就像在童話裡似的——無數的小閣樓建在兩片山體之間、建在小溪之畔、建在花草叢林之中,那麼的妥帖熨當,沒有一絲的突兀,好似他們本就生長在這裡、本就留存在這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
那一層層攀爬的苔蘚,那青石板上古老的烙印,似乎成為了最好的證明與傳說。
廖媽在一棟房屋面前停了下來。
似乎這棟房屋,與周圍其他小閣樓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吸引著她。
但相對周圍的小樓,這棟房屋還充滿著“建築”的氣息與人為的痕跡,周圍都是木屑、石粉,在整塊風景畫中,就如同一塊奇怪的水印斑痕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樓閣的周圍,並沒有什麼蔭蔽的花木,也沒有奇石的點綴,看起來空曠而荒蕪,連苔蘚都不願意去攀附,更少了歲月帶來的韻味——哪怕只是幾月的時光,但時光的作用下,某些東西會變醜,但某些東西,卻會永久的沉澱下來,成為一種讓人觀之著迷、聞之慾醉的圖案和氣息。
“媽~這是我們的小樓嗎?”廖蘭蘭頗有興致看著新建未成的木製樓閣,心中幾乎可以想象,不久的將來,在這樣的一間木樓裡,悠閑而優雅的生活了。
那對於廖蘭蘭來說,或許只是一個遙遠的夢,但夢,總是要做的……
故事後面的交代與就到這裡吧
無論如何,交代一下後續吧——
鮮果店鋪開了、葡萄酒業發展了,芙蓉山的茶業也發展起來,小鎮的旅遊業也開始煥發出她應有了生命力。
魚伯重新出山,說服周易投資,在芙蓉山,拍了他這幾十年來的第一部 也是最後一部電影——根據金庸老先生筆下的“越女劍”改編,周易作為沒有太多畫面的男配,廖蘭蘭還有前面提到的幾個女孩分別作為女主、女配等出場。
小鎮按照周易的想法建成了,這不僅是周易的事,也是整個小鎮鎮民的事;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人能想到,普通的一個山鄉小鎮,竟展現出如此巨大的生命力、展現出如此神奇的面貌——一切都如此的不可思議,但一切又如此的自然而順意。
第n屆黑茶會被定在清山鎮舉辦,一個黑茶博物館建立了起來,藉著黑茶、藉著紅酒,藉著山水的清幽,清山鎮開始在整個世界的視野裡展露她的面貌與風情,同時展露的,還有平安縣、還有湘南省的風情與文化……
時間如逝水,在所有人身上留下了痕跡。
抔土聚成了人形,人形又化為抔土,什麼都沒帶來,也什麼都沒帶走。
看著身邊人一個個的逝去,一直被周易壓抑在心底的那個念頭開始浮出水面。
他在很早很早就已經感覺到,在大陸的西北,似乎有什麼在召喚著他——而他也隱隱明白,這一去,或許就將與整個世界、與這個星球寰宇,做一次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