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非是因為即將獲得多少物質回報的興奮,而是作為一名有理想的狗仔。即將在職業生涯上再次獲得一個“徽章”的興奮。
他繼續往下翻閱著。
他極想知道這位網頁上所說的在八十年代一夜爆紅的玉女明星是怎麼又突然消失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鄉村,出現在華夏的中部地區,並且似乎生活了好些年。
網上關於葉玉芝的資訊並不多,只知道她是福利院長大,沒有父母。
她被一個叫做王餘的導演發掘出來,堪堪演了一部電影,竟一炮而紅,豔絕一時。
就在她人生最巔峰的時候,沒有任何徵兆的,如同她的出現一樣。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面,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與她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位叫王餘的、當時在香江頗負盛名的大導演。
陳小二看到網頁已經到了盡頭,在知道了葉玉芝的真實資訊之後。又展開更加精確搜尋,但所得並不多,甚至除了最開始看到的那些東西,並沒有更多有確切根據的資訊出來。
他並不發愁,反而隱隱興奮。
訊息越少,在他曝料以後。才能更多的引發公眾的好奇心,才能攫取愈發多的吸引力和注意力。
……
第二日,天光一放,陳小二便提著他的“工具”,往葉玉芝所在的小閣樓而去。
剛到樓前花庭之中,還來不及觀賞沾著晨露的顫顫巍巍的嬌豔的花朵兒,就見著花朵兒前一個小老頭抓著一個鏡頭,對著在花瓣上戲舞的蝴蝶拍攝著——看那模樣,竟比之他這常年看著鏡頭的老狗仔,還要專業了不少,絕非普通的愛好者可比。
“老餘——老餘!缸裡沒水了,你去擔一擔來。要湖上的水,莫要偷懶,又到那水潭子裡面提上兩桶來敷衍我。”一個熟悉的女聲從小閣樓裡飄出來,如同一片鵝毛一樣的,輕輕軟軟的飄進人的心裡。雖然輕柔,卻讓人不可忽視。
“哎呀——一大清早的!”魚伯口裡抱怨著,“要打什麼湖上的水,這煙溪裡這麼多水怎麼就不行了?”
一張嬌俏的鵝蛋臉從花叢裡、閣樓間露了出來,啟唇笑道:“還不是你說的——這煙溪的水,太烈了,要湖上的水,才柔和清靈爽冽——最好啊,還是周家小子那屋邊上的那口溪泉裡的水,甘甜清冽,滋爽人心,再好也沒有了!用來做鵝,鵝才香哩!”
“叫你嘴賤!”魚伯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放下手裡的家夥,轉身就要走進閣樓裡面。
他口上雖然怨著,但手頭腳下卻利索得很,三兩步,眼看就要走進小樓裡了。
“王餘……先生……”略帶別扭的話,從魚伯的身後傳來。
他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聲音在入耳的瞬間,身子就挺住了,頭也轉了回去,眼睛望向聲音的來處。
“王餘”,實在是一個太熟悉而陌生的稱呼。熟悉到他一聽到這個稱呼,他的身體就不動了,並且條件反射似的轉頭望去;陌生卻是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大家都叫他“魚伯”“老魚”或者“老餘”,或許連他本來的姓名都早已忘卻。
陳小二看著前面這個半小老頭,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回頭看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面前這個叫“老餘”的,就是那個在八十年代的香江頗有名氣的大導演王餘。
他也只是靈機一動,試著叫了一聲,卻沒想真就讓他叫出個正主出來。
或許沒人能猜到,曾經的香江大導演和紅極一時的女明星,竟齊齊隱居到了這個偏僻的山村——也不知道裡面又有多少曲折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