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種分享之中,又能讓他得到另一種快樂。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分享的快樂,這種將別人的快樂作為自己快樂的一部分的快樂。
圈地,僅僅是他計劃中的一個開始。
不管他用什麼手段,當鄉人有所求於他的時候,當這些人看著眼前無數利益的時候,都不得不在周易的“引導”下,將手中的土地交換,不管是心甘情願還是心不甘情不願,他們都在周易的影響下,作著某種改變,從生活方式甚至到生産方式的一個巨大的改變。
鎮上出去打工的年輕人,幾乎在一年之間,回來了大半。
外出的時候,你看到的,不再僅僅是那些白發翁和一大群一大群的老阿婆,還有那一個個充滿著陽剛氣息與活力的青年人。
似乎在很多的時間,整個小鎮都變得熱鬧了許多,也變得年輕活力了許多。
一張張熟悉的面龐,在街上相遇;許久不見的陌生,在短暫的錯愕之後,變成了相視一笑。
“怎麼是你?”
“你怎麼回來了?”
“好久不見,你也準備種葡萄去?”
“看見你,我都有點不認識了。最近在幹什麼?怎麼也回來了?”
……
諸如此類的話,每天在小鎮上,在無數人間上演著。
很多人突然發現,多年不見的老同學,突然的,就猝不及防的,在這個不大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鎮,在街頭相遇了;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如同回到了那個小時候,那些青蔥歲月。
同時,一場場聚會,也就開始了。
洞天,施團兒旁邊,一棟木屋不知什麼時候,建了起來。
這是陳金昌在跟周易混熟之後,要求建築的。
他太喜歡這裡的環境了。他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他還能多活幾年。
在這裡住了些時候,他眼看著自己好似有些老僵的四肢,又似乎恢複了些活力,人的精氣神也舒暢了起來——於是他腆著老臉,在周易哪裡,拿下了施團兒旁邊那塊地,也建了一間小木屋住下了。
至於他那些公司的事,尋常不需要他親自處理,一般的影片電話會議,就能解決。實在需要他本人簽字的,全由助理送來——況且,他幾個子女,也都有了些能耐,已經逐漸能獨當一面了。
他每日裡在洞天樂得舒服,時不時還在周易那裡蹭上一頓,真是快活極了。
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他每日裡早早起來,迎著晨風朝陽,跑上一陣,然後去擂茶館喝上大半晌的茶,山中、水裡轉悠一陣……晚飯之後,尋上幾個老頭兒閑侃一陣,看著天空中湛明的星河冷月,夜風輕撫,又一天好過……
陳金昌看著走進屋裡來的周易,手裡茶盞還未放下,就笑著說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這次又有什麼事來麻煩我這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