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樹冠,在枝幹的頂頭灑落、斜斜的垂落下來,然後長出葡萄葉子,長出一束束的葡萄花……
聞著這些花,艾娜幾乎聞到了夏日裡的葡萄的香甜。
她終於可以確定:這確實的“葡萄樹”!就像昨晚上“周”說的一樣。
“艾娜,起來得這麼早?安德魯呢?”周易已經從湖對岸穿過水上的木橋,跑了一圈回來。
“周,早上好!”她看著滿樹雲白的葡萄樹,笑著說道,“沒想到,真有葡萄樹——這是一種新品種的葡萄類植物!周,這是你培育出來的嗎?”
“應該說,是我無意中發現了他的價值。”
“不管怎麼樣,它都屬於你,不是嗎?或許,它應該有個名字,叫做‘周的葡萄樹’,怎麼樣?”艾娜長大著嘴巴,嘴角往上翹著,用帶著某種口音與韻律的英語,比劃著,大聲的說道。
“你說的對!”周易聽著艾娜的話,也笑了,“我決定了,它就叫‘周葡萄樹’!”
“噢——一個偉大物種的發現,我想,你一定是一個偉大的植物學家,或者即將成為一個偉大的植物學家!”艾娜誇張的說著,大笑出聲——連她自己都為她奇特的想象給征服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吸入滿腹的芬芳與香甜,不由自主的說道:“我想,她們會結出甘美的果實,是嗎?周。”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到葡萄成熟的時候,或許我可以給你郵寄一些過去!”周易說道。
“周,這不是釀酒的葡萄嗎?”艾娜奇怪的看著周易,說道。據她所知,釀酒的葡萄,果粒小,籽大皮又厚,肉太少了、太甜了,除了釀酒,並不適合直接吃。
“是可以釀酒的葡萄,作為你喝的葡萄酒,就是用這些葡萄釀制的。”周易肯定道。
“不過,它比一般的葡萄肉要厚一些,汁水很充沛,味道也很好。在我們這裡,一千克這樣的葡萄,能賣上200rb的價格。”
“我的天啊,幾乎三十歐一千克的葡萄——周,或許你用這些葡萄釀制葡萄酒,是一種錯誤!你要知道,三十歐,足夠在法蘭西買上一瓶不錯的葡萄酒了!”
雖然周易的葡萄酒給了她一些新奇的體驗,但作為一個品酒師,從嚴格的目光審視,周易這些葡萄酒,未必能賣出一個很好的價格:一是味道難以為大眾所接受;二是作為一款華夏葡萄酒,它本身就缺少一個足夠寬闊的市場、缺少足夠的歷史和文化底蘊——想想西方那些經營了幾百上千年的酒莊吧!
周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在他看來,他拿出來的那幾瓶葡萄酒,還太過青澀;而他相信,一旦這些葡萄酒成熟,必然會顯露出驚人的風韻,讓所有人迷醉!
至於昨天艾娜說的,這些葡萄酒並沒有陳年的價值,他並不認可。葡萄酒的陳年,在他看來,並不完全在於單寧,總有一些奇特的未被發掘的物質引導著這一過程。
他那個空間裡藏著的,只能由他以及極少數人享受的葡萄酒,就是最好的證明!
至於艾娜所想的文化與歷史,作為一個葡萄酒的超業餘愛好者,周易還遠沒有想得這麼深入。
這個時候,安德魯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也被純白的花海與花香的氣息吸引了過來。
“周、艾娜!你們可真早!”
“不過,誰能告訴我,這一大片白色的,是什麼花嗎?它讓我想到了蜂蜜,不對,是加了蜂蜜的葡萄汁!”
“我昨天跟你說過的,葡萄樹?”
“葡萄樹?”
安德魯認真的看著那藤樹、打量著舒展開的綠葉,看著一束束花形,終於承認道:“好吧,我知道,世界上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讓人如此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