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
周素珍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幹脆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說得旁邊一群酒醉蒙頭、財迷雙眼的糙大漢子一個個瑟瑟不語、訕訕而笑。
能借著酒勁玩出這麼一套,這些人自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心裡的小九九打著,大都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氣勢沖沖闖到人家家裡,被兩條狗嚇住,又要叫個小後輩來“救命”,說出去,實在夠丟人的。
眾人幾乎可以想見,到了明日,他們就是整個鄉鎮最大的笑話!
周易聽著周素珍的話,腦子裡的火氣愈來愈盛——本來還想著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造福鄉裡”來者,卻沒想到,有人這麼等不及了,竟還給他演了這麼一出!
真是演得好、演得正是時候,也給走得太順、將人心想得太好的他,提了個醒!
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打”上門來了;若真把種苗分發出去,不就真是引狼入室了?
不過,此時再氣,也沒什麼用,只能傳話兩狗,讓兩個忠誠的家夥把人先給放了。
他可不想,想上次一樣,弄出個人命官司出來。這些人,算是公民、“良民”,某種程度上,也確實算得上他的長輩,可不是那些死了還有人拍手叫好的小混混。
周易這才把人放出去,這群大漢,就被氣勢洶洶趕來助陣的周家父母與叔伯們逮了個正著。
周家人丁不旺,但卻極為團結。
周家叔伯們,尋常看來,都是好好先生,但此時自家子侄受人欺負了,勒起袖子,就要幹一場!旁邊,還有無數其他前來聞訊而來助陣的親朋好友與洞天員工——你那一個、我扯一個,人就更多了,還有很多,跟裡面粗漢子關系親近的,見著理虧,又開始勸架。
性子溫吞,常以和為貴的周家叔伯們,漲紅著,放下幾句狠話,就準備將事情過去了——不過去,還能怎麼樣呢?
但護犢子的周媽卻不幹了。
這個時候,她作為女性的身份特殊性就體現了出來——別人不敢說的、她敢說;別人不敢罵的,她敢罵!指桑罵槐,從情到理,一個髒字不漏,將眼前這群人祖宗十八代,指摘了個便!
本來氣勢洶洶的一群大男人,就這麼的被一個女人,罵得個狗血淋頭,罵成了縮卵子的低頭鵝,罵得不敢回聲一句!
周媽見此,更是得勢不饒人,拿出了她管理醫院的時候,全醫院上下,從醫生罵到護士的那股子勁頭,將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說開了,說得這些大男人,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藏到褲襠裡去!罵得所有人,都跟著韻律,抬頭點頭,覺得這些人都是“頭生生瘡、腳底流膿”十惡不做的大惡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這些人的親友們,也不敢在助紂為劣,一個個退開幾步,生怕跟眼前這些沒種的男人扯上關系。
站在最外圈的人,沒有完全聽清楚周媽的話,但看著那一個個被孤立、被罵得縮卵低頭的大男人,心有慼慼。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她!”這是所有人看著王梅,心裡浮起來的念頭。
“難怪醫院裡的人叫她‘武則天’‘恐怖大魔王’。”一個跟醫院某護士關系不錯的年輕女孩子心裡想到。
……
“易兄弟,你不會跟你家裡的那隻狗在打電話吧。”李瑞看著站在窗前的周易,聽著他那句“周小花”,又隱隱聽見話筒裡面傳出來的狗叫聲,見周易掛了電話,不由笑問道。
“還真是他。周小花,那隻黑白相間的小狗,你見過的。”周易說道。
“還有這麼靈泛的狗?”旁邊一個聲音說道。
鏡頭轉向他的臉,成熟穩重的微圓臉下,兩撇鬍子隨著嘴巴的動作上下搖晃,也將那張幾億人熟悉的臉承託了出來。
王涵笑著道:“怎麼不帶來做我們‘天天向上’的節目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