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螃蟹方上了架,在幾公裡外的洞天仙府,周易那座簡約的小樓邊、廚餘室裡,一隻只大蟹已經上了桌,蒜泥、薑汁、醬味、陳醋、谷酒諸多佐物盡有。
周易對螃蟹無絕大的愛好,一是見得多了,不當回事;二是看著那黃黃慘慘的事物,總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無心下嚥。
吃的東西,無論好壞,總要分享才好。
他已吃過晚飯,並不著急嚼食,先拔了幾只蟹殼,將蟹腳一併剪除,留下個蟹盤,脫出蟹黃蟹肉蟹膏,拌上醬醋谷酒和泥蒜薑汁,放入早已翹首的三狗的食盤裡,這才自個兒開吃。
說道做菜,食材是第一位的。
如這螃蟹,只要蟹好,蒸煮燒烤不要太過,味道就差不離。
鮮香軟嫩,蟹肉細細而不膩,蟹黃滋爽而鮮甜,蟹膏腴厚,總算不負周易一番烹蒸的心思,也讓周易對著螃蟹滋味大有改觀!
大快朵頤之下,三隻螃蟹入了腹中,伴著谷酒味道、蒜泥姜醋,滿口鮮香,著實讓身子輕了個半。
不飽自足,比之於蟹,周易還是更喜歡晚飯時候,醉蝦的清甜軟爽、鮮嫩得宜……
清山鎮、醫院門前場坪上,一股股螃蟹鮮香溢位,一隻只蟹殼落地,很快,一大籠蟹就入了人腹。
不管吃沒吃過這樣膏腴螃蟹的人,都不由細細咂嘴、暗裡舔手咋舌,將十分的滋味,回味到了二十分。
一大鍋的螃蟹,遠不夠這些人吃的。
眾人才方覺有了些味道,整隻螃蟹就吃了個幹淨,連蟹腿蟹螯裡面絲絲的金肉也無,再看籠中,除了一席草墊,哪裡還有他物?
有大不饜足的,探頭探腦的往屋裡瞧,始終未瞧見什麼剩餘的蟹只,不由大是失望!
也有機靈的,瞧上了周寧氏和吳紅拿回來的那些蝦米。
瞧著瞧著,眼睛都感覺掉了下來。
清山鎮這邊或者是整個地區的人們,都習慣拜各種幹媽幹爹的,拜人為幹媽幹爹是很正常的事;奇怪一點的,拜山上的某塊石頭、某個山神、某座大山、某棵古樹乃至某個未命名的野神或者佛陀菩薩為幹媽幹爹,乞求佑護,很是常見;更怪一點的,拜自己身上的某個印記、某塊胎記或某顆痣為幹媽幹爹的,更有意思。
周易的幹媽,叫黃珍蓮,是一位蝦的愛好者,也是億萬吃貨中的一位。
旁人不好開口,但作為周易幹媽、周家半個老親戚的她,卻容易的張了口道:“二嫂,你這蝦子,要給我撈一頓吃啊!”
周寧氏還未說話,吳紅就氣得跳腳大叫起來:“你要死罷!我們累死累活撈了一個小時,就給你吃了?!”
“我買還不成?我出一百塊錢,你賣我一餐?”黃珍蓮一臉暴發戶的口氣。為了一口吃的,她也是拼了。
“不行不行!”
“……”
黃珍蓮雖然是個厚麵皮的人物,但面對對方如此堅決、強烈的拒絕,也無法再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桶明蝦流口水,心裡暗暗想著:明天就到周易那裡去看看,也撈一桶蝦回來。
周易那地裡長出來的蝦蟹,確實好吃,但也未必就到吵著鬧著要吃這個地步,特別是對於成年人來說,未免誇張了些。
但事實就是這樣,當東西泛濫的時候,沒人覺得好;當所有人吃不到嘴、連連嘆息的時候,吃物的價值與味道就抬了上去,東西也就不一樣了。
炒作,大概也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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