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民小夥拿過充電寶看了看,有拿手機試了試,對周易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剛做完交易,中間的爐子上面,本來淡淡的白霧突然濃烈起來,突突突的往外冒,頂得鍋蓋直響!
藏民小夥連忙將鍋蓋揭開,露出裡面蒸著的三個黃面饅頭。
“你也,吃飯嗎?一起?”
周易聞著饅頭的香味,感覺肚子裡面一水而晃動,不由意動,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客氣啦!”
黑紅臉蛋的藏族青年將蒸鍋取下,又在旁邊忙活起來。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圓球模樣的泛著淡黃色的白塊子——手不停的動,將白色的塊狀物一塊塊的剝離開來,剝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你這是做包菜嗎?”周易被青年的身體當真,看不十分清楚,只看著模樣,猜測道。
“乳酪,犛牛奶做的。”青年頭也不回的答道。
周易側過頭仔細看去,才發現,那一片片的,確實和固體奶製品相似,乳白色泛著極淡的黃,細細聞去,似乎還有一股子酸奶子的味道傳來。
黑紅臉蛋的青年將酸乳酪剝開成片,有從桌面底下,拿出一袋辣椒洗淨,從案板上拿起一把精緻的銀色外套的藏刀,在砧板上“啪啪啪!”的斬起來。
那柄藏刀,周易進門的時候,就瞧見過,跟那些什麼藏刀博物館裡的精緻刀具沒什麼兩樣,本來以為是藝術品,但第一次在周易面前出場,比格就掉盡了!
辣椒切好,上油鍋了。
油在大喇喇的火上燒開了,油噴噴的香氣散發出來,終於有了一出餐飯的味道。
“噗嗤!”青年將切好的辣椒全下了油鍋,油頓時沸騰起來,滋啦啦一片亂濺!與此同時,一股辣椒的香氣,撲鼻而來!
對於一個湘人,辣椒總是無法拒絕的東西,油淋辣椒,幾乎是一道常菜。周易看著眼前這藏族青年的做法,心理滿是認同,已經想象著在這荒野之際,美餐一頓了。
事實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打擊——藏民小夥在周易充滿幻想的時候,刀鋒極快的將砧板上所有酸乳酪啪啦進還在“噗嗤”的油鍋——辣椒的香味依舊,但酸吃吃的氣味開始不斷擾動周易的鼻孔。
他看著那青色的辣椒之間,軟趴趴的一團團白色棉絮狀的事物,心中在想著,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
形勢所至,那邊藏族同胞已經開夥了,他不能再猶豫下去。
周易睜大了眼睛,夾起一團白色絮狀物放入口中,很快,一股帶著油辣椒嗆味的酸澀味在口中滿溢開,滿溢到胃裡。
那是一種什麼味道呢?
不說辣椒和油混和著這股奇異酸味,所産生化學變化帶來的複雜的氣味和味道吧,單說說那股子酸味罷——就如同一個喝多了酒的人,將胃袋裡面各種未消化完全的已經成糜沫的食物反到口中帶來的那股子酸味與沖鼻的氣味。
周易連忙吃了一口黃饅頭。
看似尋常的黃饅頭也自有它不同的氣味,除了饅頭本身的味道,已經是一股子酸味,幾乎與油炒酸乳酪的味道相差不離,或許兩者本來就同出一源也未可知。
只有強帶著笑,不斷的點頭肯定著食物的“美好”,啃下半個饅頭,終於還是吃不下去,又慣了一滿肚子的水,才勉強將這股子味道壓下去。
藏民小夥充滿了熱情,看天色不早,還想要讓周易留宿,特意強調了,是不收錢的。
周易吃完這一頓,已經將所有的期望打碎,他心裡默默的流著淚,只希望快些逃離這個美食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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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腦袋裡事有點多,一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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